愛情沒有先來後到,只有不被愛的人才是第三者。
朱志學寫於 2011年4月30日 2:20
莎士比亞說:”愛情沒有先來後到,只有不被愛的人才是第三者。“


這顯示一種凝視點的轉移。
從可依憑的世界轉向不可測的存在。
前者要求保證才肯付出與行動,後者視生命為一場華麗的冒險而甘於孤注一擲.........
於是,“第三”不再是時間的先後,而是與存在核心的距離。
那非關法律名分所決定的“先來後到”,而純然訴諸“關係”之親密或疏離本身。
前者是死的,後者才是活潑潑的存在自體。
可依恃謊言而生的弱者,無力面對存在自體。
存在自體不可操控,不聽命社會秩序,卻於擔當真相的弱者,於是寧可以“先來後到”來界定自己,也不敢輕易把自己交付存在。
然而能被界定的只是名份、位置、權利、法律、財富,而從來不會是“存在”本身。
存在永遠是川流於當下一機的瞬間悸動:
它無法被界定,
無法被保證,
無法停留在過去,
無法被縮減於任何既定社會認知框架,
而永遠只服膺於the eternal now moment by moment..........

真有此擔當
而敢於將自己交付此“當下一機”者,
是無法被背叛的!

因為,只要那愛過的“真心”持續躍動,一個精神上的全然獨立者,就始終都居於關係的核心。
事實上,只有全然愛過,才可能全然放下,才不致陷溺“先來後到”的千般計較。
在“先來後到”的小眉小眼裡悲憤自憐,只徒然顯示曾有過的愛情火焰從來不足以透入存在的核心。
否則,是不可能失去的!
能夠失去的從來只是不曾真正交會的!

事實上,一切歷經背叛而害怕愛情消逝者,都是在愛裡無此擔當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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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nserwu Wu 和 Yuan S W Hollingsworth 都說讚。
Yuan S W Hollingsworth 當愛被固定下來,它就已死了。
5月1日 23:40 · 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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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吊子的上師
朱志學寫於 2011年4月29日 4:27
Yuan S W Hollingsworth
與朋友的對話間,重新閱讀了自己三年前的一段文字--「現在的我又更深一層地瞭解到一件事:愛是無條件的、有愛的靈魂之間是沒有所謂的距離感的,即使這個世上的人們,因為身體、頭腦與物質的隔離,表面上顯得自私自利,但那只是他們尚未成熟圓滿罷了;而這個『以為的定論』也是那個未圓滿、成熟的自我,對外所做的諸多充滿價值批判的投射而已。如果,連我自己都用複製來的一般未圓滿、有條件式的愛(以為要表現得符合世俗的完美,才有人愛),去對待著所謂我愛的人,那我是要如何匹配著那個完美零距離、無條件、源源
不絕的愛呢?」還是一樣被感動地淚流滿面 http://www.wretch.cc/blog/SHYuan1410/27046424



人不是上帝。上帝已然是道,無須歷經成道的曲折過程。“肉身成道”是人命定的道路。肉身是必然含帶缺憾的。可成道的動力,卻蘊生自必死肉身的破敗處。迴避肉身的破敗卻在想像中輕談完美聆距離、無條件、源源不絕的愛。這裡頭的感動與眼淚在我看來只是自我催眠式的完美切割罷了!把儼然擁有無條件愛的能力之神性高度的存在予以對象化而做為標榜的立場,只是掩蓋藉此強化自我認同的詭計。請別輕談無條件。除非妳已然是上帝。鎮日陶醉在這些話頭裡並據此渡人迷津者,鮮少有非偽善者。這正是newage風行的末法時代裡,觸目可見的假先知。一群連人都做不好了,卻妄想做佛的靈性導師?真實的超越,只能是在更深的人性可能上試著讓攜帶破敗肉身與累劫習氣的自己成為一個“更人性“的”人“,而非鎮日在想像與實踐的虛偽落差中作ㄧ個“恆言其所不能”的”偽佛“。



事實上,這世間最讓我作嘔的現象之一,除了虐殺無辜小動物的喪心病狂者,就輪到“半吊子”的假先知了!其危害之深鉅,自古已然,於今尤烈!這些辯才無礙的上師或教主,精擅操弄開悟光景的語言,鎮日只見別人眼中毫芒之刺,卻渾然不見自己眼中輿薪。觀其為言,看似為人指點迷津,其實,高來高去的語詞所包裝的無非只是一個“自我感覺好到無以復加”的大寫的“E”go。於是,所有精心營造的語言煙幕,無非是為了暗示聞風而來的慕道者:“嘿嘿!我不好明說。但假如你也跟我來自同一個高處,你就會明白,我在說些什麼!明白~我就是從那高處把愛與自由的福音帶給你們的“ X”。




Yuan S W Hollingsworth 4月19日 6:31 檢舉
志學兄,回一下我們之前的討論:

這幾天,我一直在做一些非常靠近土地的事,細細地趴在泥土上看花的結構,在森林裡漫步,深深緊緊地抱著大樹,這兩天還在工作坊裡學習著"使用這裡滿山綿羊的毛,自製衣服"的手藝,還有玩陶土.... 能夠這麼真實地與生命還有地球靠近,是一件非常非常幸福的事!!

然後,我想起了我們先前討論那些"自認開悟卻我執障重、實踐斷裂的人",我知道為什麼了,至少我知道另一個原因:
我們現代社會普遍價值,以致影響人們學習方式,造成了實踐上的斷裂!! 現代人不斷地接收知識,學校裡教的都是白紙黑字的東西,學生們就硬背下來,考試能過關就好...
用史坦勒的語言來形容,就是: 一個想法接著一個想法,再接另一個,卻不能實實在在地與身體,感覺擁有平衡連結,這樣是沒有生命可言的,這樣就像一具具只會思想的枯顱...
於是,我知道這些人為什麼明明實踐斷裂還自以為成就非凡了,"無知"的成份多於"狂妄"....

而最重要的是: "我其實就是這些人",因為我意識到了!!因為"人我無別"!! 如果你能把意識的鏡頭放大到某種"意識的走向是雙向的, 祂可以從過去走向未來,也可以從未來走向過去", 那麼,你就能瞭解"為什麼再將這些'令我不得不批判的人"看得更清楚,看得更全面,更同理這些人,對我來說,是多麼重要的一件事了"

而當我完全瞭解時,能夠愛得完整時,就是這些人在我意識層面開始改變的時候,他們會變得越來越美好,因為在我的意識層面上開始發生了改變!!

很酷的一個過程,我常常在經歷 :-) 與你分享!!

With Love,
圓圓







這篇文字寫來渾圓周浹,悟境亦飽滿酣暢。

我彷若隨著妳的文字進入我周遭同樣隨時可入的林蔭幽徑:

“細細地趴在泥土上看花的結構,在森林裡漫步,深深緊緊地抱著大樹.........."


人與天地的冥合,總是直接而容易得多。

人與人的關係則不然。
因為對象與對象之間的關係,命定阻隔著一道巨大的“世界”:俗情知見所型構的黏稠平面..........

容我借前日在另一個脈絡下寫下的文字置於此處,作為參照:

沒有絕對的對錯,卻依視域障蔽程度而有見地深淺之別。
尋常人性講究的“條件”,總黏著於“俗情知見”的算計。
甚至在親情裡頭,也未必就是無條件的。
這些算計總地說就是“世界”。
它建立在生存性的交換,是缺乏安全感的人性據以支撐自身存在的謊言。

紅樓夢“好了歌”對此有精要的概括:

“世人都曉神仙好,只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將相在何方,荒塚一堆草沒了。
世人都曉神仙好,只有金銀忘不了。
終朝只恨聚無多,及到多時眼閉了。
世人都曉神仙好,只有嬌妻忘不了。
君生日日說恩情,君死又隨人去了。
世人都曉神仙好,只有兒孫忘不了。
痴心父母古來多,孝順兒孫誰見了。”

這種被世界給囚禁的人性反應,在我看來,與粉碎世界而深於內在性的倫理,常是互相悖離的!
我個人看重的人性表現,是一擊必殺地直叩“性情”核心,而非在“世界”層次瞎繞。
所以必然皈命於深隱世界底層的“內在性”。
賈寶玉雪地拜別賈父,遁入空門。是人性的?還是違背人性的?純依觀看者的凝視點而異。
凌越“世界”而不為俗情知見所拘限者,每作出“不近情理”的決定,卻可能是比“人性”還“更人性”的倫理實踐。
狂歌當哭,蔑視名教,不為理法所容,卻真能越世獨行的魏晉名士,就是一例。
阮籍、嵇康之流的魏晉名士以至時代相近的陶淵明.......
為何須“越世獨行”?

只因,

這意義下的“世界”,讓生命的彼此澆灌成為不可能。

眾生每以種種“世界”條件,諸如功名、金銀、美色、兒孫......作為形成連結的基礎,並交相讚譽這叫門當戶對,是連結所以強固的保證。

殊不知,這些型構“世界”的條件,不但無以形成連結。
它創造的根本是“斷裂”:斷裂了人與天堂的連結。

可是一株花草、一片森林、一隻飛鳥、一隻沈靜陪伴的貓狗...............
卻可能靜謐地在你周遭自然形成一道與天堂的連結............

何得至於此境?

因為這些靜定如佛緩步悠行的自然生命,少了人類作繭自縛的“半吊子”意識,反而避開了世界的糾纏。
而無意中讓與之親近的人類,得以“越世”而恢復與自然的直接連結。


畢竟少了人性的糾葛與肉身的強大的本能趨力,在意識深淵形成巨大形成巨大拉扯。
即便與寵物之間,也比跟任一個人之間,都更容易達到與天堂的連結。

回到我執障重的問題:

圓所說:"我其實就是這些人",因為我意識到了!!因為"人我無別"!! 如果你能把意識的鏡頭放大到某種"意識的走向是雙向的, 祂可以從過去走向未來,也可以從未來走向過去", 那麼,你就能瞭解"為什麼再將這些'令我不得不批判的人"看得更清楚,看得更全面,更同理這些人........"

這說法很美。所云雙向的意識走動,亦可會通於我所云的流動的凝視,或天台宗之“觀空觀假觀中以入於中道實相”的一心三觀.............


但小心一種“半吊子”的修行人。
同樣的境界,在其手裡,每操弄成偽幣式的開悟光景。

可還記得我po文那位禪者?
他世壽未滿四十七。
死於食道癌與咽喉癌之雙重煎熬........

臨終前兩個月,他昭告佛教界,徹底否定自己過去的開悟光景,並視之為年少輕狂,根本談不上明心見性。
他真無見性嗎?
真沒在一種高揚的意識狂喜中入於“無二無別”、“人我兩忘”、“境識雙泯”的飽滿空集中嗎?
不!
他一定有瞥見。
也絕對有功力比尋常眾生更能常住此境。

他的懺悔在於,他所悟得的“性”,是敻然絕塵的孤高佛性,而非天台圓教所揭示之“不斷九法界而成佛”的圓實佛性。
更遭的是,他後悔自己早歲出道,對此空寂之境,每流於標榜,並輕看未能入此空寂之境的修學者。
以至遭到狠戾的果報。

所以他語重心長地告誡後學,別輕言開悟光景。

對一切在悟見上似悟非悟、在學問上自懂非懂的“半吊子”休學者,確該從中學得教訓。

這些人大抵都是精擅修行話頭的語言魔術師。
他可以輕易運用相同的話頭,可是實踐上卻讓人嗅出“世界”的惡濁氣味!

例如,飽滿的空寂之境很美。
但一落於標榜,就成“耽空滯寂”的斷滅。


可“耽空滯寂”本身,就是最大的我執障重。
這心態本身就陷落於世界的範疇。

空寂可以是境界的呈現,卻不可將之對象化為一個是一閃間瞥見的天地流動,

何謂我執障重?
說穿了就是這人的意識被一層厚厚的世界給包裹住。
偏偏,他誤認自己偶然乍見天堂的瞬間光亮,足以支撐他穿越世界的重重包裹?

人本能地習於依附對象物以強化自我認同。

那麼依附“空寂”所建構之我執,其偽善之程度絕對比功名、金銀、美色、兒孫更具黏稠性與殺傷力。
半吊子的悟境,卻妄想為人引渡迷津,那是毀人彗命。其業報深重,難可寬宥。
對這類誤人子弟的聰明人仁慈,就是縱容其對更多無辜的修學者殘忍。


圓信不信?
妳所描繪之“人我無別”的悟境,美則美矣!
不論是傳統宗教界或在台灣流行已逾二十年的Newage圈內........
妳以為那諸多以上師姿態自居的修行者,沒有抵達妳描繪的悟境嗎?

這裡頭多少人鎮日宣說並百般暗示的
無非就是一個訊息:
他,就是那已然抵達並來自那高處的人。
而從那高處復返人間的他所作的所有努力,就是把得自那高處的訊息~關於自由、關於無條件的愛、關於神性、關於密教雙修、關於靈魂的鍊金術.....帶給一切肯追隨他腳步的信徒。


這等人的問題所在,就在:

連人都做不好,就妄想做佛?

連走都不會,就妄想自己能飛?
最後必然自取其辱。

真正的成佛不是這樣的。

真正的“人我無別”也不會建立在那高處。而是天台宗所說的十界互具。
每一界域都隱然深藏其他九法界在裡頭。
於是十界互具,一界又函十界,而化為百界。這百界又從中衍成三千世間。
於是一念間可以內具三千世間在意識裡頭。
這是天台宗輝映千古的的洞見“一念間即具三千世間法”。
此之謂:一念三千。

這說法的精要處在於顛覆一個根本幻見:

佛境界不是拿來標榜的。
就算玩弄文字遊戲,把佛境界改成“那高處”來暗示自己何所從來?也是一樣把戲!
什麼把戲呢?
就是思維活動一貫難以跳脫制約的本能反射:
把不可被標榜的佛境界給“對象化”成一個可以被嚮往、追隨、仰望、攀援、趨附、認同的符碼。
不管你稱它為“神性”“那高處”“愛”“光”“涅槃”“上帝”“天堂”“佛界”............
都只是在遮掩並逃避一個事實:
那就是,這等思維模態充分顯示在玩弄這些話頭的人,根本還被世界所困。
他連在說“合一”“無二無別”“人我一體”的時候,都還隱然有一臨空俯下的高姿態。
於是“那高處”等字眼只是拿來說嘴罷了!
說實了,無非只是掩蓋符號上膘綁的“那高處”其實就是“世界”的變身。
換湯不換藥的把戲罷了!

這就逼出語言的界限~

連做人高度都不及格的人,妄想做佛?其為實踐斷裂的誑語,已辨析如上!

但歷史上總有悟境深透、修行也入於邃密之境的高人.............

他們如何面對語言的局限?

語言只要ㄧ丟出,就立刻介入“對象化”的的標注過程。

如何避開此自相矛盾的陷阱?

在此,我看見兩種進路:

第一、不說:放棄言說,徹底緘默。在一語不發的淵默中,直接在實踐中渾化於天地之流.........
第二、圓説:藝術性、辯證性、隱喻性的使用語言。其說之所以為“圓”,只因說了,又不現標榜相,遂顛覆單線邏輯的思考,以入於多元邏輯之拓樸學式的摺疊或螺旋思路,以包攏一切經驗多元交疊的皺摺性。例如,”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繁華落盡子規啼“、”佛說無情種不生“、“不斷九法界而成佛“、”即淫怒痴性即是解脫“、”不斷淫怒痴亦不與俱“............


我所運用的“流動的凝視”,就屬後者。
流動,所以隨說隨掃,不落標榜。蕩相遣執,真運行得徹底,那是連“耽空滯寂”都屬邪道而不可見如來之相的。
實相無相,所以成其為實相。
所以, 佛到底藏身何處?以何棲所為家?
曰:到處不住到處住,處處無家處處家...........
遍十法界,皆可為家。
原來,佛作為皈命的“家”,不定著於一處。
家就通流於十法界之中,就在十界互具之中............
於是,佛界、魔界已不具指認意義。
佛界就深隱於魔界,魔界亦隱通於佛界。
有迷失的佛
有覺悟的眾生.........
念念相續,可迷可悟..........

一個真正的真理之子,命定是在邊界移動的流浪者。
他沒有定點可以停留...........
只能不斷告別、不斷流浪..........
十方來,十方去............

雲水生涯,一如晨露掩映、風中飄搖的一株寄生草........
風吹到哪裡,都隨遇而安...........

正是:赤條條來去無牽掛,哪裡討煙蓑雨笠捲單行?一任俺芒鞋破缽隨緣化?


"我其實就是這些人",因為我意識到了!!因為"人我無別"!! 如果你能把意識的鏡頭放大到某種"意識的走向是雙向的, 祂可以從過去走向未來,也可以從未來走向過去", 那麼,你就能瞭解"為什麼再將這些'令我不得不批判的人"看得更清楚,看得更全面,更同理這些人........"





Yuan S W Hollingsworth
與朋友的對話間,重新閱讀了自己三年前的一段文字--「現在的我又更深一層地瞭解到一件事:愛是無條件的、有愛的靈魂之間是沒有所謂的距離感的,即使這個世上的人們,因為身體、頭腦與物質的隔離,表面上顯得自私自利,但那只是他們尚未成熟圓滿罷了;而這個『以為的定論』也是那個未圓滿、成熟的自我,對外所做的諸多充滿價值批判的投射而已。如果,連我自己都用複製來的一般未圓滿、有條件式的愛(以為要表現得符合世俗的完美,才有人愛),去對待著所謂我愛的人,那我是要如何匹配著那個完美零距離、無條件、源源不絕的愛呢?」還是一樣被感動地淚流滿面 http://www.wretch.cc/blog/SHYuan1410/27046424
無條件、零距離的愛(12/23+1/6 天使之光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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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香老師及道蘊老師:

謝謝您們對圓圓如此直接又充滿愛的教導與提醒,現在的自己想透過書信的文體來總整理近來的靈修學習。說實話,一月六日「光的課程」一路學習下來,圓的內心還是像洗了一頓三溫暖般地又掙扎又暢快!這幾天安靜地整理自我(大大小小的我都在重新地排列組合、並化學變化著),也很小心地處理著「潛在不願圓滿的負面因子」(就是那些聽了心會糾結,甚或想為自我辯解的聲音);當然,圓不敢說已經完全從過去走出來,成為一個全新的自由人了,但是,現在的我很喜樂也很平靜安詳!香老師,謝謝您的來信回覆,真的,心理學的知識說再多都一樣,時候未到、道理再好就是沒法悟成自己的真理,圓會耐心又積極地「等待與學習」著這一世的人生課題滴!

抱歉,上次綠寶石之光課程的週記又沒交,但圓真的很積極地做了一些很重要的事。


現在的自己想到那一幕,就心疼著一直哭一直哭,然後跟那個小女孩直嚷嚷著說:「傻女孩!傻女孩!妳不用那麼故作堅強,大人們也一樣愛著妳啊!也許他們表現得不夠成熟,但靈魂之間的愛是完美無距離的呀!」

小女孩回說:「我那麼小,怎麼知道?怎麼知道啊?」

現在的我又更深一層地瞭解到一件事:「愛是無條件的、有愛的靈魂之間是沒有所謂的距離感的,即使這個世上的人們,因為身體、頭腦與物質的隔離,表面上顯得自私自利,但那只是他們尚未成熟圓滿罷了;而這個「以為的定論」也是那個未圓滿、成熟的自我,對外所做的諸多充滿價值批判的投射而已。如果,連我自己都用複製來的一般未圓滿、有條件式的愛(以為要表現得符合世俗的完美,才有人愛),去對待著所謂我愛的人,那我是要如何匹配著那個完美零距離、無條件、源源不絕的愛呢?」

每個人的這一生都有著他/她來到這世界上最重要的課題,必須認真地學習看待著,這課題表現在物質世界的現象上,有的人會較常專心祈禱著事業大成功,有的人會較常祈禱著賺很多很多的錢,有的人則選擇常祈禱著擁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像圓一樣);但,這並不代表著我們就不會在我們專心祈禱的重要項目之外,沒有任何學習成長,或得不到任何喜樂與平安!到底我們該說那個總是祈禱著能遇到靈魂伴侶的人,一直在繞圈圈、走不出情感的業障;還是,這只是他/她花了很多時間在這個重要人生課題上努力著,「表面上」看起來是相同的願望,但其實「質量上」,是一階又一階地在進化著。我想,這道理跟祈禱事業大成功一樣,都需要時間、毅力、智慧與意志力的,總不會有人才花了一年的時間就成就了德蕾莎修女一生的志業吧?

再來,就是要檢視到「為什麼設定了這個祈願?」想起了一行禪師「祈禱的力量」裡的話:終究,祈願是為了能「明心見性」,如此才能正當性地成就與實現願望!所以,我們常常祈求的願望到底著重於事業、金錢、感情或其它,就「明心見性」的終極點來說,其實是毫無差別地!而圓很清楚地知道 上帝一路帶領著我的人生以來,大部份時間就是用我「情感」這個「罩門」,來修正、鞭策著我走向圓滿之途的!(此刻充滿感激的我,寧願用「祝福」來代替世俗所謂的「罩門」或「業障」之類的詞)

一直記得賽珍珠用聖經的故事改編成的一篇小說,大致是說: 上帝親手種植了一遍葡萄園,無窮無盡地供給 祂的孩子們幸福享用,但有一天,三兒子決定離開父親、要出去尋找 上帝莊園外的另一片葡萄園,結果歷盡艱辛、流血流淚,他終於找到了一片野生的葡萄園,雖然那些葡萄又酸又澀,但那晚,三兒子含著酸澀的葡萄,又幸福又滿足地甜甜睡著了,他的美夢裡有他慈愛的 天父。圓當年帶著情感的傷離開 上帝的莊園十餘年了,此刻回首過往,我明瞭我在天上的 父從來就沒離開過,而這段荒野的旅程也早在 祂的計劃之內,即使在我最痛苦、最憤世嫉俗的時刻!

如果不是為了小我的渴求(因著從小到大一直沒法擁有幸福美滿的家庭),我不會立志遇見靈魂伴侶以增加願望的成功機率(這裡的靈魂伴侶指的是群組靈魂,若真的讓我遇到了我的雙生靈魂也不錯啊!哈,賺到了、賺到了);如果不是帶著情感的傷遇見了前男友,我不會遇見內心深處的恐懼與恨;更不會為了與靈魂伴侶完美結合,努力靈修、勇敢面對內心恐懼及生活挑戰,並卯足了勁要成就、要圓滿!當然,也就不會遇見我珍愛的香老師及道蘊老師,不會遇見我內在的光了。
昨天,第一天在我很愛的一所英國中學(Bedminster Down School, Bristol)工作,中午時間我坐在環繞著一大堆英國人、操著我不熟悉語言的教師休息室裡,面對著內心已經被磨練到只剩小小的不安全感、以及大大又滿滿的感動,手上握著‘媽媽桑’隨機分給我裝了茶的馬克杯,讀著杯上的文字與圖:「My teacher is a star!
」明几的窗外,透進來了太陽的溫暖,莫名地想哭!我想寫封信給我夢想中的靈魂伴侶,想感謝他一路又踢又踹地把我指引到這兒來,要是沒有他在我心中的存在與支持,我不會硬是咬緊牙關接受了這一大堆異鄉生活的挑戰,也不會從挑戰中學著了這許許多多的功課,並粹煉了我更完美的獨立性與自信心;因為其實對事業要求不太多的圓,大可以讀完碩士、回到家鄉、繼續我所愛的教育工作,因為對我來說,我只要每天都跟學生滿是快樂、搞笑地在一起,一起快樂學習成長、成就愛,就可以成就我對事業的滿足感了。
今天,更感動的事又在學校裡發生了──這裡的地方政府派了人來,提供我特別的諮詢服務,與我一起計劃著這一年的訓練工作該如何進行著,他說:「這裡的少數民族學生比例約有20%,但少數民族的老師比例卻只有5%,而這5%的教師群中竟沒有一位中國血統的,所以,妳對我們很重要!因為如果妳取得了這裡正式教師的職位,就可以自然成為這裡少數民族學生的學習榜樣(Role model
),提昇他們的自信心,以努力達成更好的成就。」我原本想說我一定要在這裡成功取得正式的教師職位,除了要遇見靈魂伴侶、磨練自我性格之外,還可以幫助想留在這裡深根的台灣人,提供經驗諮詢與心靈支持,以及提昇英國朋友、學生們的靈性成長,沒想到冥冥中 上帝指派給我留在這兒的使命居然就越變越多了!

我瞭解「王子與公主結婚之後,不會從此不需努力就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畢竟白雪公主也是要上大號的;想遇見我的靈魂伴侶,真正想要的是去克服自己沒法成就幸福家庭的自卑心、繼續修正著我性格上的問題、學習並驗證著「無條件的愛」以及成就「零距離的圓滿靈魂」。在衡量過內心對今生事業與愛情的祈願信心之後,其實「和我的靈魂伴侶一起學習成長」是比我想要「成為英國正式教師」還要更大的人生挑戰!當然,內心那個渴望有人陪、有人疼愛的小我還是會不時地蠢動著,但在經歷了許多事件與刻苦靈修之後,圓覺得已經有能力去面對並處理這些小問題了。
在快要跨2008
年前,很真實地夢見前男友(我現在將他命名為:俱潛力的靈伴一號候選人),他來到我夢裡擁抱我,直覺他從他家鄉回來了,第二天,就直覺地領著自己走到他家窗前去考驗一些自己內心的恐懼,果然,我看見他和他女友在煮晚餐準備跨年,頓時我的胸口跟著悶痛著,我知道心還是會痛,但這次是我的選擇!抽到了「蛻變」奧修卡,講到「阿提夏訓練」:「開始成為慈悲的、、、當你吸氣,吸進全世界所有存在的痛苦,不管是過去、現在、或未來的痛苦。當你呼氣,呼出你所有的喜悅、所有的喜樂、和所有的祝福。呼氣,將你自己倒進存在,這是一種慈悲的方法:飲進所有的痛苦,倒出所有的祝福。」我試了一下,出現第一個聲音:「為什麼要祝福他女友?」我知道那是小我在妒嫉、、、練習到第四、五次呼吸時,我覺得我可以愛了,連他女友也一起愛進去;這開始對我來說不是太困難了,我知道我在前進與提昇!

然後,更神奇的事又發生了:昨天下了班,我直覺想見前男友,不需要去分析為了什麼想見,就是想見。於是,就單純地換了家超市購物,我有很強烈的感覺可以在當時當地巧遇他,直到購物到最後結帳時,他翩翩然出現了,給了我一個又驚訝又欣喜的「向日葵笑容」,我整個人悸動到忘記要如何結帳,手抖到不行,當時的我一定看起來很呆!一路快步地走路回家,因為我快要忍不住即刻欲噴的眼淚,連鞋都來不及拖,就把自己整個塞進了棉被裡大哭特哭,單純地像個孩子般地嘶吼著;腦袋裡什麼想法也沒有,除了「這麼久」三個字不斷地如巨雷般反覆徹響著。想起了另一張奧修卡「創造力」,說明了我和前男友關係的洞見:「千指項鍊」在殺了九百九十九人之後,遇到了佛陀,佛陀說:「請把你坎下的樹枝再接回去,以證明你的成就!」千指項鍊在當下即成就圓滿。

這事件最重要的領悟不是「我想見就可以見到他的魔力」,而是「他不用以世俗的角度再次回到我身邊,我一樣能感到喜樂滿足」,因為在四目交接的那一霎那,有著較乾淨清明之靈魂的我看見了「我們的靈魂是在一起的」,夫復何求、夫復何求啊?

我親愛的靈性老師們!圓圓寫了好多好久,此刻就到這裡吧!請務必繼續嚴格地教導我,只為成就靈魂的大事業啊!深深感謝。
圓圓 敬上


事隔三年多以後的今天,緩緩細細地讀來還是令我動容,為這個又誠實又
真心又努力又勇敢的圓圓,掌聲鼓勵鼓勵吧!謝謝天地、宇宙和眾生因緣。

後記:這裡面提到的「前男友」已經結婚了,他妻子是位非常熱情活潑又
美麗的南美洲人,我們一見如故,交心地談了不少話、也一同派對了幾
次;前男友則和我現在的老公擁有在音樂方面的共同特質,他們之間也是
泱泱君子的關係。當前男友攜妻前往中國工作兩年、臨行之前,我們提供
了他們借放傢俱的空間,而前男友則大方贈予了薑米許多音樂相關器具,
我們開車去載東西,與前男友見最後一面的道別當下,併排在兩位高大男
人之間矮小的我、頓時卻顯得無比遼闊廣大。




轉貼靈性好文~ 奧修:作為一個治療師最大的危險。幫助與分享。
Amy Kuo 寫於 2011年4月26日 13:53
Body, Mind and Spirit 身心靈寫於 2010年12月20日 16:32

學生:扮演心靈治療師的角色會不會對我自己的靈性成 長產生危險?可不可能在幫助人們的同時也讓我的自我溶解?我覺得在我裏面有一種微妙的爭鬥正在進行著。在我裏面,有一部分的我很清楚,而另外一部分 的我卻不想要清楚,它們之間有一種微妙的爭鬥。在你的引導之下,我學習到,當我在使用我洞察別人的能力時,我不要去駕馭別人,但是我是否仍然在駕馭我自 己?

奧修:......心靈治療師的角色是一件非常微妙和複雜的事。首先,治療師本身跟他所要去幫助的人都遭受到同樣的難題。治療師只是一個技術人員,他可以假裝和欺騙自己說他是一個師父——那是,但是只要有一點點的瞭解,事情就會有所不同。

首先,不要以幫助別人來思考,因為那會使你想成你是一個救世主,或是一個師父,如此一來,自我就從後門再度進入了,你就變得比較重要,你變成了團體的中心,每一個人都尊敬你。

放 棄「幫助」這個概念,不是「幫助」,而是「分享」。你分享你的洞見,你分享一切你所有的。學員並不是比你低劣的人。治療師和被治療的人兩者都乘坐同一條 船,治療師只不過是有比較多的知識。要意識到「你的知識是借來的」這個事實,一刻都不要忘記說任何你所知道的還不是你自己的經驗,這種想法將會對參加你團 體的人有幫助。

人是一個非常微妙的運作機構,事情會在雙方同時產生作用:治療師開始變成師父,因此他不但沒有幫助,反而摧 毀了學員裏面的某些東西,因為學員也將只會學到技巧,他們之間將不會有愛的分享的友誼,或是一種信任的氣氛,而只是「你知道得多,我知道得少……但是再參 加一些治療團體,我也會知道得跟你一樣多。」

學員慢慢、慢慢也會開始自己變成治療師,因為它不需要學位——至少在很多國家 裏,心靈治療師還不需要學位。在某些國家裏,他們已經開始制定法規禁止各種沒有被認可的治療,只有拿治療師、心理分析、或心理治療學位的人才有資格帶領治 療團體。這種情形將會發生在幾乎每一個國家,因為治療已經變成一項生意,由一些沒有資格的人所把持。他們知道技巧,因為技巧是可以學習的,參加幾次團體之 後,他們就知道了所有的技巧,然後他們就可以加進他們自己的方式,這是無法控制的……

但是你要記住:你一扮演一個幫助者的 角色,那個被幫助者就永遠不會原諒你,因為你傷到他的自尊,傷到他的自我,然而那並不是你的意圖……你的意圖只是要膨脹你自己的自我,但是唯有當你傷到別 人的自我,你的意圖才能夠達成,你無法只是膨脹你的自我而不傷到別人,你那較大的自我需要更多的空間,因此別人就必須收縮他們的空間和他們的人格來跟你相 處。

打從一開始就必須是一個具有真實愛心的人……這一點是絕對需要的——沒有比愛更具有治療作用的。技術能夠有所幫助,但 是真正的奇蹟要透過愛才會發生。愛那些來參加治療的學員,要成為他們之中的一員,不要裝出一副你比較高或比較神聖的樣子。從一開始就把事情講清楚:這些是 我所學到的技巧,其中有一些是我的經驗,我將會給你們這些技巧,我將會分享我的經驗,但你們並不是我的門徒,你們只是一些有需要的朋友。我有一些瞭解,但 是並不多,我可以將它跟你們分享,或許你們之中有很多人也有你們自己的來自不同領域或不同方面的瞭解,你們也可以將那些經驗分享出來,使這個團體變得更豐 富。

換句話說,我所說的是一個全新的治療觀念,治療師只是一個協調者,他只是試著使那個團體變得更寧靜、更安詳;他保持注 意,使事情不要弄錯,他比較是一個監護人,而比較不是一個師父。同時你必須把事情講清楚:「當我試著在分享我經驗的同時,我也是在學習。當我在聽你們講, 那些不只是你們的問題,那些也是我的問題,而當我在說些什麼的時候,我不只是在說它,我同時也在聽。」

要鄭重聲明清楚說你並不是什麼特別的人。

這 些話必須在團體訓練開始之前就要講,當團體進入比較深,而且繼續在探尋,這種態度必須一直保持。你只是一個較為資深的人,只是比別人多走了幾步路,否則你 沒有辦法幫助別人。他們將來也會學到那些技巧,他們自己也將會變成治療師,而世界上有足夠的傻瓜——有五十億的傻瓜,他們將會找到他們自己的跟隨者。這是 一般人共同的弱點——當人們開始尊敬你的時候,你就會開始想:「如果人們尊敬我,那麼在我裏面一定有某些偉大的東西。」他們有困難,他們為了人類的脆弱在 受苦,但你也是人,犯錯絕對是人之常情,不要有任何譴責。帶著很大的愛心,幫助他們打開他們自己,而唯有當你打開你自己,你才能夠幫助他們也打開他們自 己。



本文摘自《密宗譚崔的精神與性》/ 作者:奧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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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钢琴师最后一段对白 中英双文 电影的一切都在最后
朱志學寫於 2011年4月25日 15:22
海上钢琴师最后一段对白 中英双文 电影的一切都在最后


2010-05-19 22:55:30   来自: [已注销]
La leggenda del pianista sull'oceano / 海上钢琴师



从Max在船上刚刚找到1900,1900对Max说的第一句话开始(我认为应该是这样,这样就比较全面了)。这一大场景分为两段,1900与Max的对话和话后的离别。
1900:嘿,康,什么事?晕船吗?你在哪儿找到了这张唱片?
Max:这么多年来你在干什么?
1900:弹琴
Max:即使战争时?
1900:即使没有人跳舞、即使炸弹掉下来,我一直在弹,弹到船驶到这里来……
Max:这艘船还算是船?是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你不感觉很危险吗?
1900:Max,你最近过得如何?你的喇叭哪儿去了?
Max:我也放很久没吹了,但现在又兴致勃勃打算要东山复山呢,灵感也源源不绝。你我可以搞个二重奏或组一支乐队,名字就叫丹尼勃曼TD林蒙一九零零,怎么样?想到这儿就兴奋。我们会大红大紫。跟我走吧1900,下船去,我们在码头看炸船,然后重新做起。人生有时就应该这样重头做起。“只要你有好故事可以讲,有人肯听,你就不算完蛋”,记得吗?这还是你说的呢。
你现在有一堆堆的精彩故事,全世界都会为你的谈吐而着迷、为你的音乐而疯狂,相信我。
1900:城市那么大,看不到尽头,尽头在哪儿?可以给我看看尽头吗?
当年,我踏上跳板,不觉得困难。我穿上大衣也很神气,自认为一表人才,有决心、有把握,没有任何问题。我停下来,不是因为所见到的,而是因为我所见不到的,你明白吗?是因为看不见的东西。这连绵不绝的城市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尽头,我看不见城市的尽头。我需要看得见世界的尽头。
拿钢琴来说,键盘有始有终,有88个键,错不了,并不是无限的,但音乐是无限的。在琴键上能奏出无限的音乐,我很喜欢也应付得来。走过跳板,前面的键盘有无数的琴键,事实就是这样,无穷无尽,这键盘无限大。无限大的键盘怎么弹奏得出音乐?不是给凡人弹奏是给上帝弹奏的。
只是街道就已经有好几千条,上了崖又何去何从呢?
爱一个女人,住一所房子,买一块地,望一处风景,走一条死路。太多选择,我真的无所适从、漫无止境、茫茫无际、思前想后,你不怕精神崩溃吗?那样的日子怎么过?
我生于船,长于船,世界千变万化,这艘船每次只载客二千,既载人,也载梦想,但范围却离不开船头与船尾之间。但在有限的钢琴上,我自得其乐,我已经过惯那样的日子了。
陆地?对我来说,陆地是艘太大的船,是位太美的女人,是一条太长的航程,是一瓶太浓的香水,是一篇无从弹奏的乐章。我无法舍弃这艘船,我宁可舍弃我自己的生命。反正世间也不会有人记得我,除了你,Max,只有你知道我在这里,你属于少数,你最好习惯一下。原谅我吧朋友,我不下船了。
1900:Max,如果我站在天国大门外,圣人查生死册查不到我的名字,“你叫什么?再说一遍”。
“1900”
“名单上只有易久龄、裘玲、伊灵岭”。
“圣人先生,我在船上出生”。
“什么?”
“生于船,长于船,死于船,也许因此册上无名。”
“噢,沉船而死”。
“不是的,是炸死,六吨半的炸药,砰!”
“现在痛不痛?”
“还可以,只是掉一条手臂”
“手臂?”
“对,炸掉的”
“士多房应该有,找找看”
“炸掉的是哪一条?”
“左臂”
“哦,实在抱歉,士多房只有两条右臂”
“两条右臂?”
“是的,真不巧。你肯不肯将就一下”
“怎样?”
“在左边装上一条右臂”
“既然如此,两条右臂总好过独臂”
“太对了”
(Max笑)
1900:我就笑不出来
认真懊恼,永远两条右臂,怎样在胸前划十字?
(Max正往出走)
1900:Max,两条右臂能弹出什么音乐?希望天堂也有钢琴。


Max.

I can picture the scene up there.

Some poor guy searching a list for my name and not finding it.

- What did you say your name was? - Nineteen Hundred.

Niemann, Nightingale,

Ninestock, Nittledeen.

- You see, sir, I was born on a ship. - I beg your pardon?

Born, raised and died on a ship, maybe I'm registered there.

- Shipwreck? - No, six and a half tons of dynamite.

Are you feeling better now?

Yeah, fine except that I lost an arm.

- An arm? - Yes, in the explosion.

You should be able to find one up there.

- Which one do you say is missing? - The left, sir.

I'm so sorry!

We only seem to have two rights.

- Two right arms? - Yes.

I'm afraid so.

Would you mind awfully taking...

- Taking what? - A right arm instead of a left?

Well, all things considered, better a right arm than nothing at all.

I couldn't agree more.

By the way, we have one black arm and one white arm.

Oh, matching arms, please.

I have nothing against negroes, it's just a question of aesthetics.

It's no laughing matter, Max.

What a cock-up, spending eternity with two right arms!

How would you make the sign of the cross?

Max.

Imagine the music I could play with two right arms.

I only hope I can find a piano up there!

Okay, that's fine like that.

- Slowly. - Get hold of it there.

What would you have done in my place?

I don't know.

I would probably have felt quite useless.

Sooner or later all stories end, and there's nothing else to add.

Anyhow, thanks.

Conn, there's something I don't understand.

Who hid the broken record inside the piano?

- You're looking at him. - So, you weren't useless after all.

Conn.

Wait.

Here, take it. I think you'll need it.

- But l... - Fuck the money!

A good story is worth more than an old trumpet.

Okay, Pops.



All that city. You just couldn’t see the end to it. The end? Please? You please just show me where it ends? It was all very fine on that gangway. And I was grand too, in my overcoat. I cut quite a figure. And I was getting off. Guaranteed. There was no problem. It wasn’t what I saw that stopped me, Max. It was what I didn’t see. You understand that? What I didn’t see. In all that sprawling city there was everything except an end. There was no end. What I did not see was where the whole thing came to an end. The end of the world...

Take a piano. The keys begin, the keys end. You know there are eighty-eight of them, nobody can tell you any different. They are not infinite. You are infinite. And on these keys the music that you can make is infinite. I like that. That I can live by.

You get me up on that gangway and you’re rolling out in front of me a keyboard of millions of keys, millions and billions of keys that never end, and that’s the truth, Max. That they never end. That keyboard is infinite. And if that keyboard is infinite, then on that keyboard there is no music you can play. You’re sitting on the wrong bench. That’s God’s piano.

Christ! Did, did you see the streets? Just the streets… There were thousands of them! And how do you do it down there? How do you choose just one? One woman, one house, one piece of land to call your own, one landscape to look at, one way to die...

All that world is weighing down on me, you don’t even know where it comes to an end, and aren’t you ever just scared of breaking apart at the thought of it? The enormity of living it?

I was born on this ship, and the world passed me by, but two thousand people at a time. And there were wishes here, but never more than fit between prow and stern. You played out your happiness, but on a piano that was not infinite. I learned to live that way. .

Land? Land is a ship too big for me. It’s a woman too beautiful; it’s a voyage too long, a perfume too strong. It’s a music I don’t know how to make. I could never get off this ship. At best, I can step off my life. After all, I don’t exist for anyone. You’re an exception, Max, you’re the only one who knows I’m here. You’re a minority, and you better get used to it. Forgive me, my friend, but I’m not getting of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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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4.21 余德彗師 人文臨床與諮商 上課筆記
朱志學寫於 2011年4月21日 18:13

朱志學

概念與實事(現場)相互充實。
而不是灌漿式地硬套與羅織。
概念本身有待充實。
概念是為了提撕對現場的了解。
現場裡的東西,等待某些意義來完成它。等待意義的充實。
人文的事實,非科學的事實。不是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它可以函具多到不可勝數的意義。3 小時前 · · 讚 ·


讚炭工房、鍾丞宗和 Chuah Sakura 都說讚。

朱志學 現場,所示現的從來不是everything 而是一小塊的殘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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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志學 殘片造成某種刺目。而牽動許多綿延到現場背後脈絡的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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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志學 殘片:我們面對現場無可閃躲之隱藏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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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志學 碰觸到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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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志學 碎片一定有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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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志學 邊緣發生在“他者經驗”發生的錯愕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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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志學 你理所當然以為該被共同信守的尺度,被撞擊並粉碎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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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志學 讓現場跟概念輕輕地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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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志學 符號被拔掉 定義被抽空 進入黏稠平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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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志學 黏稠:身體感受裡面非符號部份的存在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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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志學 深入進入人的內在性是一回事。可是一旦必須有所描述,你不可能迴避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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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志學 受苦者在痛苦。觀看者也在痛苦。但觀看者的痛苦不是受苦者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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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志學 手錶不見了?平面化走向的觀念論:貼標簽以遂行語言暴力~小偷>報警。具體化走向的觀念論:存而不論,接受背後各種可能性,收斂並克制住反射式衝口而出的觀念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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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志學 本能的平面化走向:簡化現場,跳過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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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志學 對照懷海德所云:Misplaced Concre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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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志學 與實事相互充實的“活概念”?還是定點濃縮、片面遮蔽、縮減存在、跳過現場之無法與實事相互充實的“死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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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志學 不要停留純內在經驗的絮語。巴塔耶的inner experience就是如此。只有經驗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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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志學 從平台與內在經驗出離,而後互相充實。互相交疊,才是練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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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志學 既不能不出離,注定讓哲學成為“欺師滅祖”之學。張良維背叛師門就是一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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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志學 受苦者的群聚現象從來沒有被當作正當的現象對待。反而被輕易地以照顧者的“平台”概念操作給壓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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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志學 助人意識是最危險的意識,是最錯誤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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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志學 位置的傾斜決定理解的傾斜。知識上的優越、權位上的優越、生產關係的優越..........造成理解的嚴重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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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志學 別急著找原因、給策略、補破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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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志學 免得出現越位的迷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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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志學 人文的世界、真實的世界,真相是個託辭。你無法鎖定一個真相來遷就自己的的線性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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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志學 真像是摺疊性的:是歷史經驗的重疊。真相是被創造來作託辭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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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志學 人文世界裡頭,重視真相、重視緣由。說實了只是另有企圖要作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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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志學 真像是深藏著的:隨不同觀察位置而交疊為不同的理解面向。
57 分鐘前 · 讚

朱志學 人文是從情事發展而來,在人文的世界裡,所謂的原因、真相所佔有的情事發展力量並不如物理世界那麼大,也沒有那麼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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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的成就 聯合文學 2011/04/20
朱志學寫於 2011年4月21日 13:42
魯迅的成就

聯合文學 2011/04/20

魯迅公認是中國現代文學最偉大的作家,具有廣泛的國際聲譽。但是,要向台灣讀者介紹魯迅的成就卻異常的艱難,他的作品在台灣遭到嚴厲禁讀長達三十七年之久。對台灣文化界來說,魯迅目前還是一個頗為陌生的領域,沒有什麼可以談論的基礎。
【文/呂正惠】



魯迅公認是中國現代文學最偉大的作家,具有廣泛的國際聲譽。但是,要向台灣讀者介紹魯迅的成就卻異常的艱難,他的作品在台灣遭到嚴厲禁讀長達三十七年之久。對台灣文化界來說,魯迅目前還是一個頗為陌生的領域,沒有什麼可以談論的基礎。

台灣文學界所謂的專家,主要受夏志清影響,對魯迅還有一種難以破除的偏見。他們從「形式」著眼,認為魯迅只寫了兩本短篇小說集,也不過就二十五篇,一部長篇也沒有;此外還有一本散文集《朝花夕拾》、一本散文詩集《野草》,就說這些作品裡有不少精品、傑作,哪能就算是大作家呢?何況還要稱他「偉大」或「巨人」?這不過都是共產黨的造神運動的成果罷了。在他們眼中,魯迅的十四本雜文集根本不算什麼。
大陸有一種知識分子恰好有相反的看法。他們認為,是共產黨利用了魯迅在文化界的廣泛聲譽,並且在解釋上把魯迅狹窄化了。魯迅的精神遠遠超過共產黨的教條,而且可以反過來反對共產黨的教條。

對我的魯迅觀產生重大衝擊的,還有來自日本學者的觀點。從竹內好以降的魯迅專家,包括丸山昇、木山英雄、伊藤虎丸、丸尾常喜等人,談起魯迅來,幾乎是畢恭畢敬,好像面對一位現代的東方聖人。

那麼,要怎麼樣說明魯迅作為一個作家的獨特品質呢?我想先從自己的閱讀經驗談起。1970年代,我曾偷偷影印了一本相當份量的魯迅雜文選集,卻並沒有帶來多少閱讀的樂趣,有一些篇章還似懂非懂。九○年代初我買到魯迅全集,不久之後,我陷入一種精神困境中,主要因為我的政治立場在台灣成為絕對少數。這時候,我才發現魯迅的作品成為我最大的安慰之一。魯迅的某些作品充滿了絕望,讀的時候引發自己強烈的共鳴。這我早已很清楚,因為魯迅的陰暗面是眾所公認的。然而,奇怪的是,這樣的文學並不導致全然的悲觀,並不使我喪氣,以至於失去了鬥志。相反,閱讀時感到一種絕望的快感,讀了以後卻能慢慢的堅韌起來。這是一種非常奇異的感受。你很難想像,「絕望之為虛妄,正與希望相同」這樣的句子會產生啟示作用,讓你更勇敢的面對現實。我認為,從活著的人的角度來看,魯迅的作品讓我們領會到,不論面對如何的艱難,你都不可以自欺,以為自己已忍受不了,沒那麼回事。說自己忍受不了,那是弱者的行為。汪暉一本論魯迅的專書,書名叫《反抗絕望》,這書名起得很好,我以為,就人生態度而言,「反抗絕望」正是魯迅精神對人的啟示之處。

以上是就個人的命運而言,但魯迅絕不只是關心個人命運的作家。魯迅去世的時候,就被稱為「民族魂」,他是中國面對亡國之禍時最堅韌的戰士。這看起來很奇怪,最悲觀的作家怎麼會成為最堅韌的戰士?

讀魯迅的小說,開始你會感到陰冷。譬如祥林嫂,那麼一個健康而勤快的農婦,怎麼會在習俗的偏見與眾人的冷酷之中淪為乞丐,最後死得不明不白。在〈藥〉裡,一個愛國志士為國犧牲的鮮血,卻被患肺癆病的人蘸到饅頭上拿來當祕方吃。一個農村無產者的阿Q,其實是很有勞動能力的,卻在眾人的藐視和自己的自欺之中莫名其妙的成為別人的替死鬼。看起來中國社會已完全缺乏人性,只會把活活的人變成殭屍,連一點「生」的氣息都沒有。

魯迅就像其他新文化運動的領導人一樣,不憚以最犀利的筆觸揭發中國文化的陰冷而缺乏人性的一面。但魯迅卻還是一個最熾熱的愛國者,這看起來是相當矛盾的。

如果拿胡適和周作人來跟魯迅比,就可以看出魯迅的偉大。胡適極其單純的嚮往西方文化(特別是美國文化)的一切,認為只要承認自己一切不如人,只要好好的跟人家學習,中國就有救。周作人跟魯迅一樣,對中國傳統社會徹底絕望,以至於完全喪失了民族自信心,最後竟然不認為抵抗會產生什麼作用,寧可當侵略者的順民而不肯有一絲一毫的自我犧牲。

魯迅還有一點跟許多愛國之士非常不一樣,他很少批評外國侵略者,而只批評自己的民族。並不是說,他絲毫不具備對侵略者的痛恨,這一點他絲毫不弱於人。但民族的恥辱感更讓他痛心。他似乎認為,與其痛恨別人,不如痛恨自己──與其痛恨常常欺凌自己的強者,不如痛恨自己為什麼始終是「孱頭」、「歪種」。魯迅痛恨自己民族的不長進,具有一種熱騰騰的血氣,他知道,只有這種血氣凝結成一種百折不回的鬥志,中國才能找到重生之道。只會欣羨人家,只會藐視自己,最後就是自輕自賤,向強者低頭。

魯迅勸中國青年,「要少──或者竟不──看中國書」,「少看中國書,其結果不過不能作文而已。但現在青年最要緊的是『行』而不是『言』。只要是活人,不能作文算什麼大不了的事。」在最惡劣的環境下,勇敢的面對現實,確確實實的「活」著,不自欺,魯迅認為是頭等大事。只怪罪別人欺凌自己,或者一直扛著祖宗的神主牌來自我炫耀,自我滿足,都是標準的阿Q,不是自救之道。

魯迅同時倡導「拿來主義」,外國的一切東西都可以拿過來,這不是說,外國東西一切都好,拿來就用,而是「要或使用,或存放,或毀滅」,要使自己成為這些東西的「新主人」,而不是成為這些外國東西的奴隸,什麼都好,什麼都跟。要「沉著、勇猛,有辨別,不自私」,這樣才能成為外國東西的「新主人」,也才能使自己成為「新人」。

簡單的說,魯迅既不要中國青年成為祖宗的奴隸,也不要中國青年成為外國東西的奴隸。一個民族跌到了深淵,如果不能勇敢的站立起來,再怎麼祈求祖宗的保佑,再怎麼痛罵侵略者的沒有人性,都是沒有用的。一切只能靠自己。這就是魯迅的血氣,因此他不憚於以最嚴苛的態度自我批評,他的自我批評絕不是自我輕賤,為的是拜倒於外國侵略者的腳下,像周作人那樣;或者像現在某些中國知識分子一樣,竟然認為中國只有讓外國徹底殖民,才能現代化。

就因為看到了這一點,中國人才會說,魯迅一身沒有媚骨,或者魯迅一身都是傲骨。是這種傲骨,使得中國人能夠從萬劫不復中重生。縱觀中國現代文學,魯迅這種精神對中國青年起了最大的啟示作用,而且沒人能夠跟他比肩,因此他成為中國現代文學唯一的宗師。



戰敗的日本人驚異於中國人終於「站起來了」,才恍然醒悟魯迅的偉大。魯迅表面強烈的自我批判精神,其實正是對西方文明最堅強的抵抗,他的拿來主義最終證明,中國可以找到一條特異的自救之道。相反的,日本人表面上是西方的模範生,最終只不過成為西方的模仿品,連它的「大東亞共榮圈」,也不過是西方殖民帝國主義拙劣的二等貨。最令人不堪的是,它竟成了它最主要的敵人美國在亞洲的伙伴,成為美國在亞洲的「大管家」。「脫亞入歐」的結果是,日本成為美國最重要的伙伴,但誰都知道,誰才是真正的主人。

魯迅坎坷的一生也是他始終艱苦奮鬥的一生,他的痛苦與他的勇於戰鬥,終於證明了他不凡的智慧。中國終於重新站立於世界之中,他有一份不容抹煞的貢獻,這就是他的偉大成就之一。

但魯迅也絕不只是一個狹隘的民族主義者,他一生的許多行為和全部作品都可以作為證明。在他決心從事於文學之初,他從翻譯外國文學作品起步。他翻譯的重點是東歐弱小民族的文學,而不是居於世界文學潮流之首的西歐文學。一方面,他認為,同屬被壓迫、被侵略的民族,它們的文學才跟中國有切身的關係,一方面他廣泛同情世界上所有被壓迫民族的民眾。

弱國民族主義的基礎是,在帝國主義的侵略下,絕大部分弱小的民眾都陷入深淵之中,只有少數掌握政治、經濟大權的人才可能跟侵略者合作而從中奪取更大利益,這一點魯迅是非常清楚的。魯迅在小說中不論把中國的農民描寫得多麼愚昧,卻永遠不失同情之心。就像那個被他從頭到尾嘲笑的阿Q,因為他始終被人所欺凌,魯迅還是同情的。這篇小說翻譯成法文,羅曼.羅蘭(Romain Rolland, 1866-1944)讀了以後非常感動,因為羅曼.羅蘭領會到了魯迅對弱小者的憐憫。捷克的普實克(Jaroslav Prusek, 1906-1980)也能感受到魯迅作品中的這種情懷,不久就譯成了捷克文出版。當他跟魯迅談到版稅時,魯迅回答,人家翻譯他的作品,他向來是不拿版稅的。魯迅的文學事業是全世界性的,是屬於被侵略民族的人民大眾共同攜手反抗帝國主義侵略者這一大事業中的一環,這一點魯迅也是很清楚的。

西方近代文明的輝煌成就是不容否認的,但西方國家挾帶著這種文明的力量,肆意侵占人家的土地(最高紀錄是地球陸地的83%)、奴隸人家的民眾、掠奪人家的資源,由此所造成的有史以來人類最大的災難,這一點,西方國家從來不肯承認,即使西方開明、進步的知識分子,也沒有多少人敢於正視。當我們談論世界近、現代文學,從西方的觀點談論它的成就,或者從非西方觀點來談論它的成就,其結果是完全不一樣的。當西方國家開始向世界各地進行掠奪時,世界各地的民眾從來就沒有停止反抗過,而反抗行動中就包含了反抗的文學。
如果我們把眼光放在西方近代資本主義帝國主義興起後,全世界的民眾如何反抗他們、這些反抗如何表現在文學上,那麼,我們就會有一種完全不同眼光的近、現代世界文學史。如果要撰寫這樣一部近、現代世界文學史,魯迅一定在其中據有顯著的地位。這是魯迅國際聲望的基礎,只是這種國際聲望遠遠不同於我們一直認同的、那種以西方為中心的國際聲望。作為近、現代被壓迫、被侵略民族反殖民抗爭的作家之一,魯迅的人格和他的作品贏得大家的尊敬和推崇,這才是魯迅最光輝的成就。

不少人說,魯迅的作品,除了一些小說、幾篇散文和《野草》這本散文詩集,其餘都沒有什麼藝術性。這是完全站在現代主義興起以後西方的美學觀點下所說的話。我記得大陸小說家王安憶曾說:魯迅的小說是嘲諷性的,而他嘲諷的常是典型,因此這種小說必然寫得很少,為了不重複,每種典型他都只寫一次。這話說得極精準。我們只要把《吶喊》、《徬徨》中的二十五篇小說好好體會,就會知道,魯迅沒有寫過兩篇相同的小說,而他的每一篇小說都值得我們細細分析(日本學者就是這麼做的)。從這裡就可以看出魯迅的苦心經營。

還有更多的人說,魯迅的雜文沒有藝術性,這純粹是誹謗,是為了抵消魯迅雜文的影響力而說的謊話。魯迅的雜文如果沒有藝術性,怎麼會影響千千萬萬的中國青年,而且至今還在產生影響。當我們不能用既成的美學規範來解釋這些作品的藝術性,而這些作品的影響力又那麼明顯,那是我們所據以判斷的美學標準有問題?還是什麼?我們只能說,魯迅創造了一種新文體,使得文學專家們拿著手中所有的衡量尺,卻一點也使不上力,這不反過來證明,魯迅具有極高的藝術獨創性嗎?

要表現一種前所未有的新的內容,就需要創造前所未有的新手段。魯迅站在全世界反殖民抗爭的大潮流中,為了戰鬥的需要,創造了人們至今尚不習慣的文學形式,但是影響力卻又那麼明顯,這不是魯迅的偉大成就,還能是什麼?




◎作者簡介
呂正惠
1948年生,台灣嘉義人。先後任台灣清華大學與淡江大學中文系教授,專治唐詩與台灣現代文學。除了看雜書,主要的嗜好是聽西洋古典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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