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蔽的臉:

普魯斯特說:「愛者總在暗處中(Lover in the shadow)」。

隱身暗處的愛者,一如列維納斯筆下無法被界定的“他者”,從來就是一張“隱蔽的臉”。

此義深微,無法只停留在望文生義的浮泛理解。
余德彗老師的獨到詮釋,給予了一條“切近”的線索:

“在人背後巨大陰影的愛者,這愛者,或是存有整體,基本上是不現身的,亦即愛者處於無名狀態,但它卻在任何一個瞬間的遭遇裡,立刻出現非常有意義的東西。“

愛者處於不現身的無名狀態............
這意味:愛者無法通過命名而予以捕捉。
祂有若飄搖無定的風中之思......
隱蔽於世界裂隙,而悄然掩映為一襲迷離難辨的身影、一則無法被靠近的謎、一個渾函存有汪洋中的奧祕..........

這令觀者為之暈眩,甚而令世界為之崩解的奧祕,
只可能偶然遭逢於一種“深化的時間感”中。

可是,觀者大抵被囚禁在語言的牢籠中,而從來無法嗅到深化的時間感所透出的氣味............

他們只熟悉平面的時間,並圈囿於平面時間的維度裡探索著一切。

這一切努力,卻注定是徒勞的!

能夠被用語言捕捉並試圖通過言說逼近的,從來只是“對象”,而非無法被“對象化”的愛者自身。

當我們自以為抵達“對象”的一刻,我們又錯失了那如夢相似卻又渴望不可及的愛者。

詩經傳唱千古的“蒹葭”,以絕美的意象勾畫出這跡近絕望的阻絕之感:

蒹葭蒼蒼 白露為霜
所謂伊人 在水一方
溯洄從之 道阻且長
溯游從之 宛在水中央

蒹葭淒淒 白露未晞
所謂伊人 在水之湄
溯洄從之 道阻且躋
溯游從之 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 白露未已
所謂伊人 在水之涘
溯洄從之 道阻且右
溯游從之 宛在水中沚

即令是色授魂予的肢體交纏,是淪肌浹髓的肌膚之親........

隱蔽暗處的愛者,依然保持不被“碰觸”。

我們試著通過“誓約”,保證與愛者的連結.......
可到頭來,奈何心事終虛化?
不論是橫遭背叛,抑或是自己變心,我們在愛情裡面許下的承諾終歸在時間的沖刷下淪於解體.............

永恆的疏離,附魔似地自愛情裡催逼出毀敗的陰影......

我們的承諾看似落在明確的客體,其實只是在對自己想像中“虛擬的客體性”作承諾。

這意味:
我們愛上的從來不是客體本身,而是愛上通過客體展現的世界。
當客體與理當背負的“虛擬客體性”發生疏離。
關係於焉在冰裂中走向崩解............

崩解是好的!

在疏離中產生的裂隙,隱伏了與愛者晤面遭逢的契機。

隱蔽暗處的愛者從來不為承諾所牢籠,也從來無法縮減自身為隸屬特定客體的擁有物...........

愛者從來只如其自己而存在,而不存活在試圖披覆其上的任何虛擬想像。

2011.11.27 哲思札記 增訂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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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魯斯特說:「愛者總在暗處中(Lover in the shadow)」。

“在人背後巨大陰影的愛者,這愛者,或是存有整體,基本上是不現身的,亦即愛者處於無名狀態,但它卻在任何一個瞬間的遭遇裡,立刻出現非常有意義的東西。“

~余老師

隱蔽暗處的愛者,一如列維納斯筆下無法被界定的“他者”,從來就是一個無法被靠近的謎。

能夠被用語言捕捉並試圖通過言說逼近的,從來只是“對象”,而非無法被“對象化”的愛者自身。

可當我們自以為抵達“對象”的一刻,我們又錯失了那如夢相似卻又渴望不可及的愛者。

詩經傳唱千古的“蒹葭”,以絕美的意象勾畫出這跡近絕望的阻絕之感:

蒹葭蒼蒼 白露為霜
所謂伊人 在水一方
溯洄從之 道阻且長
溯游從之 宛在水中央

蒹葭淒淒 白露未晞
所謂伊人 在水之湄
溯洄從之 道阻且躋
溯游從之 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 白露未已
所謂伊人 在水之涘
溯洄從之 道阻且右
溯游從之 宛在水中沚

即令是色授魂予的肢體交纏,是淪肌浹髓的肌膚之親........

隱蔽暗處的愛者,依然保持不被“碰觸”。

我們試著通過“誓約”,保證與愛者的連結.......
可到頭來,奈何心事終虛化?
不論是橫遭背叛,抑或是自己變心,我們在愛情裡面許下的承諾終歸在時間的沖刷下淪於解體.............

永恆的疏離,附魔似地自愛情裡催逼出毀敗的陰影......

我們的承諾看似落在明確的客體,其實只是在對自己想像中“虛擬的客體性”作承諾。

這意味:
我們愛上的從來不是客體本身,而是愛上通過客體展現的世界。
當客體與理當背負的“虛擬客體性”發生疏離。
關係於焉在冰裂中走向崩解............

崩解是好的!

在疏離中產生的裂隙,隱伏了與愛者晤面遭逢的契機。

隱蔽暗處的愛者從來不為承諾所牢籠,也從來無法縮減自身為隸屬特定客體的擁有物...........

愛者從來只如其自己而存在,而不存活在試圖披覆其上的任何虛擬想像。

2011.11.26哲思札記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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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特晚期常表現人類孤寂的感受,彷彿看透了人世間所有的事情,因此音樂完全打破形式,沒有開始,沒有終止,充滿實驗性。」~

2010蕭邦鋼琴大賽冠軍的阿芙蒂耶娃(Yulianna Avdeeva)


尼采說:

“當文字及語言無法說明的時候,就讓音樂來說吧!音樂是最通用的語言,不須翻譯就能讓人感同身受。”

偉大的音樂家,甚至可能比偉大的哲學家更接近成熟的哲學所試圖趨近的存在“深淵”................

哲學家每恆言其所不能;
音樂家常行焉其所未察............

胸懷高遠的偉大音樂家,甚至掌握了比任何概念語言、數理語言、意象語言、肢體語言都更具“穿透性”與“縈繞性”的表達方法~亦即,直接通過超越概念析辨與單線邏輯的音樂語言來叩問存有。

以巴赫為例,我越來越讚歎~

這位三百年前的寂寞天才,是如何通過多元邏輯的運思以窮盡那只有出神入化的複調語言才可能逼臨的多維流形空間:

那無有內外、無有終始、超然二分,而在螺旋進路中不斷翻覆摺疊縱橫交錯的拓樸空間(topological space).......

2011.11.27 哲思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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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見的是一切可見的基礎:關於身體感、冥視空間、他者的注視 與 轉化可能的內在線索

2011.11.25舊稿改寫

日本漫畫家弘兼憲史的名著《政治最前線》中,滿懷理想的加治隆介,最後終於當上總理。當他發表就職演說後,走出議會殿堂時,眼前突然出現剛過世不久的情人一之關鯰美的身影,鼓勵他說:「隆介,你的演說太精彩了。」當加治隆介含著眼淚回憶時,一之關小姐的身影,忽然消失。

另一個著名的例子,來自米蘭‧昆德拉《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輕》。男配角弗蘭茨教授死前從歐洲千里迢迢到柬埔寨邊境,只因為柬埔寨讓他想到舊情人薩賓娜。昆德拉說,當汽車沿著泰國公路顛簸行進時,弗蘭茨能感受到她的眼睛久久地盯著自己。

那雙存在於自己心裡之“他者的注視”,就是愛情據以依存的“冥視空間”。
這意味,愛情不依靠客體而存在,它建構在對“他者注視”的想像與投射。

客體或許不復相伴左右,或許早音書兩隔、生死契闊...........
卻能夠以一種影像、聲音、氣味、味覺、觸感、文字給收疊在記憶裡。
所以客體的存在或消逝與否,不是維持住愛情的關鍵;
曾經交疊的身體感,大可經由思念、想像或記憶駐留在不可見的冥視空間。

就在這冥視空間,情人建構出一種虛擬的“客體穩定性”。
這穩定性當然是寄託於想像,它不必然如實映照客體自身。

於是,當我們深深愛著一個人時,朦朦朧朧中,我們還是會感覺到,即使情人不在眼前,他的氣息,他的身影,他的味道,還是“音容宛在”地圍繞在我們身邊。

即此而論
愛情固不離「冥識空間」的建構。
與其說我們是在跟一個客體交往,不如說我們是在跟我們投射於客體上的“想像”交往。

亦即,
被我們珍藏並收攏於冥識空間中的~

不是“客體”,而是“想像中的客體”。
不是“他者”,而是“他者投予我們身上的注視”。

這來自他者的注視,乘著想像的翅膀,穿越不可見的時空,而支撐了我們的存在。

這意味,冥視空間構成了愛情的支撐,當然,它也隱伏了愛情的崩毀。

當彼此投射對方身上之虛擬的“客體穩定性”交疊為ㄧ,愛情便從中獲取了血氣激揚的動力;反之,當想像中的“客體穩定性”終而證實落空,愛情也隨之面臨崩毀的終局。

我不由得想起克勞德雷路許的《戰火浮生錄》,片子開頭,便是怵目驚心的幾句話:

“人生只有兩三個故事,但卻不斷地被重演,尤其每一次,都像第一次發生時那麼殘酷………”

我們在愛情裡企求一種“虛擬的穩定性”。
在冥視空間中,我們渴求一再確認“他者”投予我們的愛戀是熱烈的、忠誠的、專一的。
我們亟慕那深植身體感中的記憶,是滄桑不改、終身不移的...........
但是,“戰火浮生錄裡”追問著:“為什麼每次的命運,都有相同的外表呢?”

客體或許存在,或許已經消逝.........
但客體的存在或消逝從來斬斷不了已然遍佈深植身體感裡的記憶。
特別是,淪肌浹髓的“觸欲”所牽動的身體記憶,更是纏綿入骨,神與俱化。
所謂“色授魂予”是也!
那是冥視空間中最深的交疊。
釋尊在經中談到:“觸欲最深”。
真乃深於身體感之洞見。

原來冥視空間中遍染身體感的記憶,雖是人文化成的虛擬世界,卻在不可見的精神場域,構築了我們賴以存活的棲居之所。


在客體世界裡,一切終成為過去;
在冥視空間裡,一切都不會過去。

越來越覺得,我們根本不是依於“可見的”客體世界而活;而是依於“不可見的”冥視空間而活。

我們通過他者的注視所傳遞的力量而獲得了視息於世的支撐~
這支撐看似脆弱,卻也極盡強韌。
它遍佈了野草藤蔓般洋洋如在的生命力!
就像是巴舍拉鍾情獨深的詩意象:

那風雨飄搖中孤絕聳立天際的“鳥巢”~

它或許終不敵風雨的摧敗,可窩藏其中的鳥兒,已然在獨屬自己的“天涯一角”,獲得了溫暖的庇護。

私密角落裡遍佈的記憶皺摺,將生命收疊包攏於不可見的冥視空間。
於是,孤獨的生命,遂在裡頭獲得了轉化的可能~

何則?
深於冥視空間的孤獨,讓看似流落無歸者,在超然可見的視域外,觸及了某種被客體世界給隔絕的親密感。

就形跡而論,你看他是孤獨的;就超然形跡的冥視空間而論,他卻可能在專注的閱讀或棲心玄遠的深摯懷想中進入了我們看不見的親密。

這意味:
拘限時空維度與單線邏輯視角而被自身思路局限給阻絕的連結,卻可能在冥視空間中獲得某種救贖。
因為冥視空間是超然時空維度拘限的。
它在一種深化的時間感中,引人墜入某種貫穿垂直向度的“詩意瞬間”。
於是,他者的注視,乃可跨越生死、穿透時空,以至於直抵魂命深處!
即令,在客體世界看似“觸覺的荒涼”所留下的空缺,也可能因著遍佈身體感的記憶而得到填補。

這正是折疊於世界裂隙裡的“虛擬空間”所打開的救贖之路~
原來,一轉之間而橫空出“世”(物理時間/單線邏輯/對象化鏡像/語言規訓/同一化思路............):

“他者的注視”遂得凌空而來與並觸動“內在轉化”(inner transformation)的深微可能.........

這意味:

我們正是通過虛擬性的空間經驗到不可見的深密連結,
而後乃可能經由此深密連結契接於巴舍拉筆下“私密的浩蕩感”。
生命在“私密的浩蕩感”中,以一種“多維度”的翻覆與摺疊,詭異地打開了一條通往“內在性平面”的“祕徑”。

內在轉化的可能性,就蘊生於此“曲徑通幽”的詩意祕徑中.................

晚明戲曲家湯顯祖於“牡丹亭”記有一段發人深省的題詞,在此正好可作為絕佳印證:

“天下女子有情,寧有如杜麗娘者乎!夢其人即病,病即彌連,至手畫形容傳於世而後死。死三年矣,復能溟莫中求得其所夢者而生。

如麗娘者,乃可謂之有情人耳。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與死,死而不可復生者,皆非情之至也。夢中之情,何必非真,天下豈少夢中之人耶?必因薦枕而成親,待掛冠而為密者,皆形骸之論也.............

嗟夫,人世之事,非人世所可盡。自非通人,恆以理相格耳。第云理之所必無,安知情之所必有邪!”


好個 “人世之事,非人世所可盡。自非通人,恆以理相格耳。第云理之所必無,安知情之所必有邪!”

這話說得真透!

拘役於客體世界而視此為空言河漢者,在湯顯祖這等深於冥視空間的藝術家看來,只是拘於“形骸之論”的俗情知見。

我於此不免唏噓:
過去,我極度排斥一切看似怪力亂神的“非理性”論述。
今日,卻得見往昔所謬執的“理性”,也無非只是拘役特定維度之觀物方式所圈囿而成的“ㄧ隅之見”。
我對過去所輕看並輕率以佛法斥之為亟待遠離的“顛倒夢想”,因之有了全然不同的體會。

有的顛倒夢想,確實只是出自意識的昏睡;
有的顛倒夢想,卻出自理性破除自身局限後的更高拓展.......

我由此而得進窺夢境、想像、藝術之幽微。
惟此意邃密曲折!
非深於冥視空間底蘊者,固難可為言,亦難與為言..........

志學 2011.11.26 午後一時改寫初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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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愛我心,我憐汝色,以是因緣,經百千劫,常在纏縛。

~楞嚴經卷四


日本漫畫家弘兼憲史的名著《政治最前線》中,滿懷理想的加治隆介,最後終於當上總理。當他發表就職演說後,走出議會殿堂時,眼前突然出現剛過世不久的情人一之關鯰美的身影,鼓勵他說:「隆介,你的演說太精彩了。」當加治隆介含著眼淚回憶時,ㄝ一之關小姐的身影,忽然消失。

另一個著名的例子,來自米蘭‧昆德拉《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輕》。男配角弗蘭茨教授死前從歐洲千里迢迢到柬埔寨邊境,只因為柬埔寨讓他想到舊情人薩賓娜。昆德拉說,當汽車沿著泰國公路顛簸行進時,弗蘭茨能感受到她的眼睛久久地盯著自己。

那雙存在於自己心裡之“他者的注視”,就是愛情據以依存的“冥視空間”。
這意味,愛情不依靠客體而存在,它建構在對“他者注視”的想像與投射。

客體或許不復相伴左右,或許早音書兩隔、生死契闊...........
卻能夠以一種影像、聲音、氣味、味覺、觸感、文字給收疊在記憶裡。
所以客體的存在或消逝與否,不是維持住愛情的關鍵;
曾經交疊的身體感,大可經由思念、想像或記憶駐留在不可見的冥視空間。

就在這冥視空間,情人建構出一種虛擬的“客體穩定性”。
這穩定性當然是寄託於想像,它不必然如實映照客體自身。

於是,當我們深深愛著一個人時,朦朦朧朧中,我們還是會感覺到,即使情人不在眼前,他的氣息,他的身影,他的味道,還是“音容宛在”地圍繞在我們身邊。

即此而論
愛情固不離「冥識空間」的建構。
與其說我們是在跟一個客體交往,不如說我們是在跟我們投射於客體上的“想像”交往。

亦即,
被我們珍藏並收攏於冥識空間中的~

不是“客體”,而是“想像中的客體”。
不是“他者”,而是“他者投予我們身上的注視”。

這來自他者的注視,乘著想像的翅膀,穿越不可見的時空,而支撐了我們的存在。

這意味,冥視空間構成了愛情的支撐,當然,它也隱伏了愛情的崩毀。

當彼此投射對方身上之虛擬的“客體穩定性”交疊為ㄧ,愛情便從中獲取了血氣激揚的動力;反之,當想像中的“客體穩定性”終而證實落空,愛情也隨之面臨崩毀的終局。

我不由得想起克勞德雷路許的《戰火浮生錄》,片子開頭,便是怵目驚心的幾句話:

“人生只有兩三個故事,但卻不斷地被重演,尤其每一次,都像第一次發生時那麼殘酷………”

我們在愛情裡企求一種“虛擬的穩定性”。
在冥視空間中,我們渴求一再確認“他者”投予我們的愛戀是熱烈的、忠誠的、專一的。
我們亟慕那深植身體感中的記憶,是滄桑不改、終身不移的...........
但是,“戰火浮生錄裡”追問著:“為什麼每次的命運,都有相同的外表呢?”

客體或許存在,或許已經消逝.........
但客體的存在或消逝從來斬斷不了已然遍佈深植身體感裡的記憶。
特別是,淪肌浹髓的“觸欲”所牽動的身體記憶,更是纏綿入骨,神與俱化。
所謂“色授魂予”是也!
那是冥視空間中最深的交疊。
釋尊在經中談到:“觸欲最深”。
真乃深於身體感之洞見。

可嘆!
我對愛情在不可見的冥視空間中虛實交錯的必然性,覺悟得太遲!

我無法明白而只能抵死抗拒:
為何當你思念著情人時,她如何卻構思著讓自己遽然人間蒸發以換取你一次銘心刻骨的記憶?

她確實做到了!
手法之利落截絕,
讓毫無心理準備的我,
瞬間如墜深淵,驚怖莫名.........

曾經,在情殤的熾烈燒灼下,我雖形骸猶存,依舊視息人間,精神上卻已淪為半個行屍走肉!

無他,
離開沒那麼殘忍,殘忍的是我還有愛............

以今視昔,當時萬感哀迫的我,其實正受苦於冥視空間裡的雙重影像摺疊:

當對方仍以一浪漫的形影棲身於我情深一往的思念裡,可同時間內,對峙此哀淒想像的殘酷真相卻可能是~她正以自己溫柔的身體繾眷承歡另一個男人的恣意撫觸...............

這就是生命的狠戾!
存在於冥視空間中交疊為ㄧ的影像,反諷地揭露了愛情的荒謬本質!

在愛情裡所謂交會,大抵如此。

我們終歸失去了!
失去了一個從來不曾在靈命深處交會的對象。

也許,存在於愛情裡遲早無法迴避的真相之ㄧ,就是:

愛情,從來就是在兩個流域下各自運行。

生命,就擺盪於兩個流域的邊界,經千百劫,常在纏縛................




志學2011.11.25 哲思札記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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