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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學瑣記:但觀天下之大! 何止於中國?又何限於台灣?
朱志學寫於 2011年7月20日 1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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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rsche Lin 彭教授分析得真好。

隨著思想的成熟與理念的激盪,我們逐漸認同強硬的分別善惡、男女、對錯、漢賊、統獨、藍綠是不必要的意識型態。同樣的,文化與血緣、政治與社群也許不必然能夠強烈區隔(事實上也作不到)

但是我們總可以說一句:我們不想當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國民吧!我們不願意作為祖國不可分割的一部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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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cliu Liu 我相信在台灣這種人會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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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志學

至少我不是!

林兄,中華人民共和國若是一個冥頑不靈死不改變的政治實體,我贊同您。
但中華人民共和國也是不斷在變遷中的一個因緣和合體,沒有自始不變而必須予以死硬敵對到底的“自體性”。
一如日本曾與中國有不共戴天的世仇,卻沒有理由將仇恨代代延伸下去。政治上只有永遠的利益,沒有不變的立場。
我根本看不出這對抗姿態,有何徹底的超越性可言?

在我來說,守之不變的只是性情,是做人的骨氣,是內化深微的人文情感,是文化彗命的薪火傳承。
一時一地的朝代興衰、政權更替算啥?

這非涉內在倫理層次的立場,永遠因局勢而異!
情隨事遷,也就一切無可無不可了.......
只怕不出十年,彭教授預言的糧食短缺危機果真席捲全台,綠營再綠,也只能向對岸討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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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志學 彭教授評“香料共和國”說得好:“愛,超越一切的範疇”~政權立場也是範疇的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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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志學 “誰賣台?多的是本省人!誰愛台?多的是外省人。新竹中學人人懷念的辛志平校長就是外省人,愛他的卻絕大多數是本省人。用省籍定義愛台與賣台的只有兩種人:噁心政客和走不出過去的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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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rsche Lin 志學兄,這個問題非三言兩語可道盡。
至少目前為止我的看法是如此,未來十至十五年台灣與中國的關係是重要的變動期,我初步認為情況不會更好。台灣內部的各種問題也會一一浮現。政黨即使再輪替,仍會處在陣
痛期。
台灣的農業水準與土地利用如果從以前就有良好規劃,是足以應付國內大部份需求的。

不過,我完全尊重您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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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rsche Lin 中國,真的不會是台灣唯一的出路與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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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rsche Lin 不願意當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國民並不等於就是與中國為敵啊,除非前提正是:台灣是中國的一部份、是「袓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林兄:

別誤會我視中共政權為台灣唯一的出路與救贖。
那事涉歷史形勢的遷化流轉,無關我深伏內心的人文情感。
出路與救贖,就讓歷史形勢來決定一切!
我沒特定立場非當哪一個政權治下的順民。
我更在乎我是否擁有超然國界、遊走天下的自由。
區區島國,以至流轉多方的政權更替,皆非我所繫念!
觀於海者難為水..........
我的精神視域,是以人類文明史作為對話場域的,豈甘受限於一時一地的歷史形勢?

容我先從一個思考點談起:

捨政權的範疇切割不論,純就人文情感來看,台灣與中國本就融然一體,因果互具,源流相涉。彼此都早是對方的一部份,更互為型構對方的基礎。

這份兩岸共有的人文遺產(包括林兄涉足甚深的中醫專業),本就超然一時一地的朝代興衰與政權更替。如何切割?又如何藉以界定彼此?它在我裡面,也在您裡面。我們都從中獲取我們的精神養分,並在點滴片潤中釀就出沛然莫之能禦的人文情感。

這就是為何我早放棄少年時代據以建立自我認同的荒誕投射。
也無心浪費時間在操弄一切只會縮減多元交疊之歷史情感的“界定”遊戲。

這點,我全然贊同彭明輝教授在評論“香料共和國”時所充分窺見人性本質的皺摺性。
一切切割、界定,都只是對“存有”的縮減。
都只是“世界”, 而無涉隱藏世界平台下豐沛交纏、融然戶滲的情感實質。

所以,我必須說:

我唯一的立足點,就只是一個昂首天地之間,於所有古今中外的人類文明遺產都兼容並蓄並心存敬畏感激之情的 ~ “天下人”。

不是中國人,也不是台灣人。
我也不認任何強加我身上的祖國魔咒。

我只是在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的時空長河中,不斷告別、不斷跨界、不斷邁向更高遠的超越可能以徹底顛覆一切在無限“生命”之上貼注有限“標簽”的“邊界存在”。

這樣的存在方式,果真呼應著“後“現代“去主體中心”的意味!
他自覺選擇不受“結構”庇護,而換取躍入存在汪洋的“自由”............


是的!
這就是世界視之為荒寒而極力趨避的“邊界”地帶。
沈淪此中者,不合時宜,傲岸難偕...........
卻是一切“赫曼賀塞”義下之流浪者,一心皈命的精神原鄉。

它非關地理版圖,非關政權認同,非關血緣種族,非關國仇家恨...........
而只是一種肉眼看不見,卻讓人思為之凝、神為之深的人文情感。

這才是邊界的深蘊:
看不見的,才真留下綿延無盡的餘情迴盪............
握在手中的,卻每覺興味索然。


正是這理性為之止步,不可定義、也不受邏輯獵捕的“邊界”景觀,對我形成原鄉的召喚!
我願終身浮沈於此,以這不斷浮動中的精神邊界,作為我的託命之所。

顯然,這託命之所只隸屬於人文情感本身,而不隸屬一時一地的國家或政權。
至於祖國、台灣、中國云爾..........
在深摯邃秘的人文情感面前,不過是玩弄邏輯切割的把戲,好催眠那些與人文情感嚴重疏離而只能透過國族認同以掩蓋生命虛歉的搖旗吶喊者。


我不屑作任何立場的搖旗吶喊者;
也羞與世人談同調...........

對我而言,一切人文養分,無往而不可採擷汲取以作為通往精神聖域之路。

陸象山說得好!
“仰首攀南斗,翻身倚北辰!”

但觀天下之大!
何止於中國?又何限於台灣?



志學敬覆






Choying Yang 不是"再二十年",而是"台灣將會在2020年遭遇到極為嚴峻的挑戰,如果我們的現行政策或思維模式不變,將會在糧食與經濟上對大陸有高度倚賴而失去政治上的自主性",按彭教授的講法,若提不出有效的糧食和能源政策,不管你要統、要獨、要維持現狀或傾中不傾中,屆時台灣都會..."直接回歸祖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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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志學 感謝補正^^所以倒數計時只剩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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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志學 這就是歷史形勢的嚴酷!談統談獨.......若缺乏遠見,策略錯誤,最後終不敵溫飽之需而“磕頭如搗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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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rsche Lin
感謝志學兄的說明,您的眼界與心胸著實令人欽佩與景仰。
我們在論述的看似同一個名詞「中國」,但卻是不同的面向。
不僅內容不同,在歷史時空的條件上更是迥異。 您從人文精神切入,暢談以古代中國「為主」的東方哲學與精神,甚至試圖與全人類的文明進程相對話,那是「宇宙在乎手,萬化生乎身。」的終極境界,無人我、無相對、無時間、更無分別。
那是完整內化追尋後才能獲得的全然的自由、全然的獨立。
好個與物同遊,與物同化的境界!
但我的論述與關懷是在強調目前中華人民共和國相對於台灣之間的現實關係,及台灣社會目前面臨的問題。那是當下一般人每天眼睛睜開紮紮實實的生活。
很幸運的,我的行業讓我可以每天實際遇到各種不同階層的人,財產上億的、一個月領不到2萬元的、公務員、外配、商人、農夫、漁民、勞工...,坦白說,大多數的人關心的是「實際」的問題。 我無意過度強調台灣逐漸明顯的貧富差異是因為畸形的兩岸政策引起,但那絕對是重點之一,我們能花一堆時間在FB上大放厥詞的一群,基本上已屬社群中某一特定階層,我們較難想像卡車載滿5公噸的香蕉只值5萬元的辛酸,更不易感受小孩繳不出學費的煩惱,更沒遇到過打雜工有一天沒一天的兼差薪水。
我絕對能感受志學兄的人文情懷與境界,也認同文化宗教思維下的心靈潛修境界能超越一切人心藩籬。 我可以保留心中高尚的一塊淨土,那是:「竹葉掃街塵不動,月穿潭底水無痕」的境界,但我也同時選擇站在弱勢、公義的一邊。 中華人民共和國硬要把台灣吞下去的粗暴行為與落伍的大中國意識與志學兄的境界可差太多,也分屬不同的探討標的。
以上 Porsche敬上 ****************************************
至於另言『都是中國人、都是龍的傳人,分什麼分,都是自己在分,再說:你拿什麼跟人分。』的論點,我無言回應....。





林兄所論精辟,就您切入的脈絡,我無可置辯^^

當今側身學界的知識人,能有如是胸襟者,渺乎其微,百不得一。

確實,我們是在兩條不同的思路下展開論述。

我比較像是活在雲端的人,傾向自思維模式的根本遮蔽處行存有學式的大破大立。簡潔利落,一擊必殺!卻無涉極盡煩瑣的社會現實形勢。

林兄則寧可捨棄雲端之逍遙,下身落地,貼緊形而下的盤根錯節,對人間紛繁過眼的病苦施展細部的“手術”。

自形而上的視域觀之,雖無涉開悟,也無關修行;
可林兄所論,不正是世界據以運行的頑強邏輯?

我所論無涉“世界”,而更貼近只有極少數人肯貼近的“哲學問題”。

此如余德彗老師所評析:

“存在的最基本形式是情感,世界只是它的操作平台,過度沉溺於世界只會帶來錯認,直到臨終來臨,我們才重回存有的真實體驗。”

此則性份所異,我的終極關懷, 命定非得打到被世界給重重遮蔽的“真實體驗”才肯罷休!

這是另一更深意義下之“下身落地”的“活”。

而一般人看似貼緊現實,扎根世界,卻每於“存有的真實體驗”終有所隔。

只不過,不到生死交關、性命垂危之際,一般人所聚焦的”現實“,必定服膺於世界性的操作平台:學位、升遷、榮華、富貴、事業、名望、妻兒、權力、政權、種族......

這時,我這等人的呼聲,注定成為隱沒於歷史暗處的泠然希音............

所以,非已然進入“第二生”,而仍於“第一生”有所流連者,我的用心,終歸只能是徒託空言,與紛繁過眼的“現實
”了不相涉............

可世界力量再大,在我看來也只不過是“思維模態的錯置”所幻生的“集體業力”。
不於此有澈上澈下的“顛覆”,終不免治絲愈棼。

彭明輝教授借評論“香料共和國”指出:“政治製造對立,它沒有能力引領我們走出歷史,偉大的人文情懷才是走出歷史的途徑。”

這是將長年纏縛歷史業力的解決之方提升到人文情感的形上高度,對迷執世界操作平台者,於此確有廓清迷霧、啟人深思之功。

我正因對世界徹底絕望,所以每於此不耐,而心生厭棄。
可厭棄容易,一步可至;
我深自明白:林兄悲願四方之心,才真迥非常人可及。

這社會,終須有人肯直接貼近人間病苦而施予點滴救贖之功
;形而上的精神解脫,對我個人雖真實不虛,卻終歸非廣大俗情眾生的託命之所。

這點,林兄悲願濟世之功,我自恃愧而弗能,只能袖手嘆服。

志學又及^^



Porsche Lin

志學兄錯愛了。^^

我想有關這個議題的對話該暫時打住了,因為彼此大概都已知道對方的立場與想法,理性而尊重的討論,這是好事。

我同意「愛」是無遠弗屆的。事實上,人的意念不論善惡,只要起心動念就會在三界中引起波動、留下記錄。意念的力量是如此巨大,「愛」可說是其顛峰佳作。

愛自己、愛親人本來就是動物本能,但能把私心之愛推己及人才是可貴之處,這是我佩服彭教授與志學兄之眼界與胸襟的源由。

我不能脫離本能,所以選擇先把自己的愛與能量給我的家人、接著是親友、學生與病患,再來是台灣,行有餘力,我也願意愛世界上其他的人、為他們服務努力,包括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國民。

雖然愛不應有分別心,但能力有限,總有遠近親疏之抉擇。放著家人不顧、只一味往外高喊愛世人,就主客異位了。

但這仍與我認為台灣不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部份、不應強加要求併吞是兩回事。

不然,命題不同的觀點通通混在一起做成撒尿牛丸,豈不荒謬?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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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志學 如是^^
台灣確實不該任令中華人民共和國“界定”自己;
也不該在島內以同樣狹隘的操作手法“界定”他者。
輕於“界定”,是濫用邏輯切割的利刃遂行一種概念的暴力!

揖讓而升下而飲,其爭也君子.........
依林兄所示:
“這個議題的對話該暫時打住了,因為彼此大概都已知道對方的立場與想法,理性而尊重的討論,這是好事。”


Docliu Liu
‎"有"因"無"而存在;"實"因"虛"而具體;"善"因"惡"而顯出.
拘泥於眼見耳聞,因之生出萬般悲喜終究一場幻夢.
然每個人選擇不同,經驗不同;
不同之選擇不同之經驗總和恰恰顯出所謂"神萬般的智慧"
(或者用其他名詞亦可).
其中有朱兄如大鵬高舉,也有林兄地藏王般的心腸,
當然也有其他各種不同的思維.
我個人體認到,
如朱兄雲端之人終必下身落地方得圓滿,
而所謂貼緊現實扎根世界者,
也終究需體認紅塵種種不過是"思維模態的錯置"所生之幻
夢方得解脫.
不知朱兄以為然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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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志學
敬答劉兄:

"有無"、"虛實"、"善惡"都是依於“線性邏輯”的切割所界定出的“名相“。世界正是由這些“名相”幻現而成。它根本是人類觀念建構下的產物。就其深微意義而言,它無非是人類所創造出之拘役自身的囚籠。“作繭自縛”,正是在這意義下所描述的世界經驗!

誠如劉兄所見:

”拘泥於眼見耳聞,因之生出萬般悲喜終究一場幻夢“。

世界的本質,說實了正是這一場牽動萬般悲喜的幻夢。

試問:貼近這幻夢般的世界,就是徹底的“下身落地”嗎!

顯然,這關係到我們說的是哪一層次的“下身落地”?

是望文生義的“下身落地”?

還是直探究竟了義的“下身落地”?

劉兄可注意到我引述余德彗老師一段精辟的洞見:

“存在的最基本形式是情感,世界只是它的操作平台,過度沉溺於世界只會帶來錯認,直到臨終來臨,我們才重回存有的真實體驗。”

其實,高翔雲端也好,下身落地也好,都只是譬喻之辭。雲端未必敻然獨高,無涉世間;沈溺世間,也未必真就是下身落地。

在我看來,真正“下身落地”的“活”,是免於過渡沈溺世界所帶來的錯認,而從作為操作平台的世界,重回存有的真實體驗。

此則彭明輝教授至為欽服的“香料共和國”導演所據以走出歷史的偉大人文情懷。

而一般人看似貼緊現實,扎根世界,卻因疏離“存有的真實體驗”而與偉大的人文情懷終有所隔。

這種無根的貼緊現實,只是對世界的沈溺。它逃避的正是“存有的真實體驗”。

只不過,不到生死交關、性命垂危之際,一般人很難被從“世界”瞬間拉回生命自體,而直面此“存有的真實體驗”。他們只會服膺於世界性的操作平台:學位、升遷、榮華、富貴、事業、名望、妻兒、權力、政權、種族......並錯認這就是人生的一切了!但試問:錯綜複雜、盤根錯節的現實問題,在這平台上是否就真獲得徹底的解決?

以此觀之,只要無力穿透世界之迷障以回歸被世界遮蔽的存有,在一個更根本的角度看來,那才是被幻夢給包圍,而無關於“下身落地”。(借海德格的用語,最深微的下身落地,應該是從“世界”回歸“存有”,而非過渡沈溺於“世界”,以至遺忘了“存有”。)

紅樓夢“好了歌注”對此正好有透闢的點醒:

陋室空堂,當年笏滿床;
衰草枯楊,曾為歌舞場。
蛛絲兒結滿雕梁,
綠紗今又糊在蓬窗上。
說甚麼脂正濃,粉正香,
如何兩鬢又成霜?
昨日黃土隴頭送白骨,
今宵紅燈帳底臥鴛鴦。
金滿箱,銀滿箱,展眼乞丐人皆謗。
正嘆他人命不長,那知自己歸來喪!
訓有方,保不定日後作強梁。
擇膏粱,誰承望流落在煙花巷!
因嫌紗帽小,致使鎖枷槓,
昨憐破襖寒,今嫌紫蟒長:
亂烘烘你方唱罷我登場,
反認他鄉是故鄉。甚荒唐,
到頭來都是為他人作嫁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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