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可說。
至少有兩點根本理由:

首先、再怎麼說,這言說本身只是丟出一個“謂詞”,這停留在“象徵層或語言層”的謂詞,註定無法等同是that" Is”,而只是something else。亦即,謂詞,就其本質上的局限性,一開始就注定無法進入拉康所云“真實層”的“the Thing”或康德說的“thing in itself”,甚至連無限的趨近都不可能。事實上,越耽溺於“謂詞”的敘述,只是去道愈遠。

其次、再怎麼說,也沒有用。這就牽涉經驗的“獨異性”問題:
發生在師父的經驗,不代表可以通過言說而有效移轉到弟子的身上。
人可教,命不可教。
這裡面有時機的問題、根器的問題、資質的問題,以及存在情境或歷史脈絡的問題。相對而言,言說只是不具決定力的泡沫罷了!

即此而論,不可說,就真該全面拒斥語言或概念了嗎?
不!
不可說,只意味不可直接地說、正面地說、界定性地說;
不代表不能曲折地說、傾斜地說或隱喻性地說。
這正是現象學最擅長的方法:
現象學每能以一種拐彎抹角的”觸擊“,迴環曲折地說出那依附“謂詞”的言說方式所無法正面趨近的“X”~
即令這奧祕幽玄的“X”,依然不是那獨立意識疆域外的that "Is":一種沒有對象性勾連、沒有謂詞、而只是“有之自體”的“不可界定的他者”或”沒有世界的存有”。

2012.4.9 哲思零縑之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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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草另帖說讚。
朱志學 附記

有同學堅定地表示:

“不可說,是因為佛性本自清淨圓滿,所以無可言說。言說只是針對不識佛性本自清淨圓滿的眾生,才廣開的方便法門。“

我聽了暗生不耐.....
又是讓耳朵長繭的教門語言。
難道離開教門論述,就頓陷失語狀態了嗎?
不怕不懂,就怕半吊子的懂。
不怕半吊子的懂,就怕明明是半吊子卻過度自我感覺良好,而沒來由地堅信:別人見地無有過於己者。
每見教門語言的獨斷,沒必要地封鎖了更深的理解可能,我個人積習難湔,總不免投以直率的質疑。可能是我人微言輕,說了也成耳邊風。但我還是要指出:

就連“清淨圓滿”,也是謂詞 ;
這意味:“清淨圓滿”四字,也是該“放入括弧”的先見。
這種只會阻礙探索的預設性概念或教門信念,正是試圖回到“前謂詞”的現象學首先要拿掉的框框套套。

2012.4.9 哲思零縑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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