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ar Ravel:

ㄧ夜傾談,感觸良多.......
您在琴道之路的進境,著實讓我欣羨讚嘆^^
我擁有蓓森朵芙,您則在鋼琴技藝裡擁有我所難及的視野。
與兄交情,似宜介於師友之間。
就讓彼此以師友風義相期,在彼此的夢想裡互補遺缺。
隨時連絡^^




隨信寄上皮爾左拉琴譜──Astor Piazzolla - Milonga del angel(Piano)



志學



Dear Raval:

以您驚人的視奏能力,想必這首TANGO早已在您手中出入自如.............

您們離去隔天,冠儀就來電敘說前晚與名琴合奏時洶湧難抑的狂喜。
聽說,當晚幾乎氣力耗盡,累得睡不著^^

完全理解您心中鼓盪的激情──

只惜,面對兩位畏友...
我是心焉嚮往,身不能至...........


看著您們出神入化的合奏,我一來暗自遺恨對自身的命運覺悟太遲,一來又掩不住欣喜──

難為我們與花蓮都還有多年的緣分,這似乎為我打開了一扇等待多年的窗口............

我隱約可以感到,因著與您結識──

那對我而言,依然保持神秘未知的鋼琴世界............
正一步步
為我而升起
為我而存在.....................

一位敬愛的哲學大師﹝唐君毅﹞說過這麼一句話:

在遙遠的地方,一切虔誠,終將相遇..............

我深自珍惜因為蓓森朵芙的神秘召唤而認識的朋友......

除了週末民宿客人較集中外,我歡迎您的來訪^^
除了欣賞高手與名琴交鋒的酣暢淋漓外,我還得借助您的引導,教我怎麼開啟蓓森朵芙內蘊的巨大潛力呢^^


再敘



志學



TANGO 說:

志學大哥:

感謝您寄來的譜,該曲的旋律今天的確一直在我耳邊飄擾,太過急欲從自己的手流洩而感到慌亂,樂譜來到像是鎮定劑,心情安定多了,您應該能體會...
與名琴交手,實在令我震撼,就像用習慣了36色的色筆,突然得到200色的色筆,原來自己還能畫出更豐富的音波,鼓舞的程度不下大學時所受的關鍵刺激!您應該能體會...
非常高興與您交識,能遇到一個對音樂如此狂熱的樂友,調職到花蓮也就值得了!希望能再度造訪!

Ravel


志學大哥

TANGO已堪能不下百次,之前已有聽過小松亮太的手風琴演奏版本,的確是一部優秀的作品,視奏上沒有太大的困難,只是,音符越少的音樂需要更多來自演奏者的語言,那是最深的奧義也是最大的享受!相信您也能信手演奏出來,只是,樂譜有些錯誤,可能是打譜者的疏忽,害得連陳瑞斌都彈錯了!期待下次聚會時討論切磋!
那天發現了志學大哥在練習的譜,都是一些名曲:革命、鐘......,或許下次聚會可以聽聽志學大哥演奏他們,說是指導就太有壓力了,可以彼此分享心得。

Ravel



朱大哥
上次Richter影片的音樂找到了,是舒伯特的奏鳴曲D960,第二樂章,隨文件附上樂譜,請享用!
上次PIAZZOLLA的天使之歌第二樂章,就是原檔案被漏掉的部分,不知您有沒有取得相關檔案,有的話也請分享吧!謝謝!

Ravel




Enjoy it!

對於鋼琴練習,有一點小建議,雖然條條大路通羅馬,但如果每條路都想走走看,可能不但走不到羅馬,還有可能迷路或中途選擇回家!雖然坊間有很多鋼琴練習秘笈,但是若只單挑一首樂曲,慢慢地、細膩地、認真地、龜毛地練,依然可以學到很多基本的東西,例如最正統的莫札特,太多的教材可能反而會讓人迷惘,有遙不可及的感覺,事實上,我有很多心得都是從樂曲中吸收的,機械性的樂曲,反而可能減低我對練習鋼琴的興趣,一點經驗供分享!

貝森朵夫莊主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每次看著學術論壇那些血色蒼白的文字垃圾,我就暗自歎息這些人真擅於虛耗生命。

鎮日囚禁在文字堆裡,絞盡腦汁,榨出這些論文發表紀錄,歷史就會記住他們嗎?

我實在受夠這些蛋頭學者們玩得煞有介事的無聊把戲。

滿腦子兢兢於學術評比紀錄的精明算計,卻絲毫不以淪喪浩蕩的生命感為恥.......

俗諺有云:武大郎玩夜猫子—什麼人玩什麼鳥!

矮人看場,卻還這麼自我感覺良好。唬誰呢?



塵泠

貝森朵夫莊主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



金剛經說得透徹:“應無所住而生其心“...


也許,流浪也是一種歸宿。

不論是專業、職場、工作、愛情、婚姻或家庭............

每一個精神自由的人,都命定是走出局外的歷險者。

他從無處來,不知道將來會往哪裏去?

正因內在湧動著真自信,所以敢於選擇自我放逐;

而所以不惜在全然的自由中,泰然承受著自己的全然孤獨。

只因懂得~

自我放逐的最終意義,在能藉此達成更高的自我覺醒!


塵泠

貝森朵夫莊主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圣诞节的李斯特 


  又是一年圣诞。这两天居然没有下雪,院里只是残雪。所以,空气中安静得连下雪的声音都没有。路上有塑料袋在风里翩翩起舞,树枝在天空的蓝背景里晃。一切都像在上演一部默片。圣诞节里其实是应该听巴赫或者亨德尔的,我却要一定要跟热闹的李斯特共度,索性撕碎这片宁静。
  浪漫主义时期,人的爱痛悲欢都因为可以毫无顾忌地展开而显得格外亮和硬—即使是肖邦,表现手法虽然可称得上温柔敦厚、风致楚楚,而那袒露心灵的勇气还是跟古典派的引而不发一刀两断了。更不用说在钢琴上颐指气使的李斯特。看看乐谱就知道,这人坐在钢琴跟前,当真是要发疯。谁都知道他的钢琴曲充满喧嚣,以至于他暗暗潜伏的内省和苦涩都被“浮华”的恶名掩盖,在世人那里无论如何“升华”不起来。不过,对于能在钢琴上折腾的家伙,我怎么也没法反感—这手指功夫无论如何不是闹着玩的,让我们这种技术永远过不了关的人仰视—哪怕过耳一遍就丢开。听听人家手指上闪烁的一片繁华,虽然如“鲜花着锦,烈火烹油”般不堪,到底能落个大痛快。比如那首著名的《钟》,曾经让我无数次脊背发凉,不知今生今世还有何物能让人如此决意忘却伤生哀世,安享这般琴上昙花。
  真是好久没听过李斯特了,于是被狠狠地刺中,简直要“闻鸡起舞”。我这里比较痛快的录音包括布伦德尔录的一套诸位大师选集中的一张“李斯特”,主要都是匈牙利狂想曲。此外阿格里齐录过的一张CD中,有匈牙利狂想曲第六号,当真是无比大气又精准,让人不着迷也不行。倒茶!先在这淋漓的八度进行中快意一场再说。如此的感官愉悦无须经过大脑,只要对光对色稍有知觉,就会在这斑斓之声里醉生梦死。而我的快意,比起现场的听众,或者演奏者自己,还不知要逊色几分呢。狂想曲里,“炫技”虽然难免,可是每一首都奔涌着萧森之气,实在不能算浅薄之作。寒气扰扰间,又有红烛昏沉。唉,李斯特这个一辈子在荣华和名声里打滚的家伙,骨子里却是如此苍凉,苍凉到脆弱和颤抖,“白头吟望苦低垂”。
  激动过后,又找来别人的录音来听。很多大师都录过他的匈牙利狂想曲。比如帕多雷夫斯基,纸带录音的效果居然象模象样。那个时代,好象这种浪漫派炫技曲目大行其道。这组曲子中最著名的有第二,第六,第十二,第十五等等,听上去味道其实差不多,都是大刀阔斧的摧枯拉朽在先,然后一些波希米亚味道十足的旋律散章醉醺醺地在寒光中浮现,最后灿烂的乐思汇成悲声,居然一片法相庄严。其中双手八度颤音俯拾即是,沉重的和弦更是在旋律中漫成泌之洋洋,实在是考验琴手肩膀手臂的好材料。虽然各首狂想曲结构大体一致,没什么新想法,可偶然听听,那音乐还是如同凶猛的刀剑,砍杀出一个凛凛新世界,最后偃旗息鼓,容人在颓唐中做梦。不过,如果听得太多,弄不好会觉得这里面的大喜大悲简直有按照配方炮制之嫌,从引子开始,一、二、三,开始感动吧!然而这迎耳而来的巨大声音既然与感官干柴烈火般相投,我们注定要接受。
  注定要接受。可是也不难想象,李斯特这样颖慧殊常之人,注定不会自满于这些浮华之作。在欧洲的游历对他影响甚深。钢琴曲集《旅游岁月》就是充满奇思和冥想之作。此外还有大量宗教音乐,清唱剧《基督耶稣》、《圣伊丽莎白传奇》、应答圣歌《七大圣事》以及《匈牙利加冕弥撒》等等。这些不太出名的作品,其实更接近他的内心。
  可惜人们顶多是看到他“炫技”之名下的巨大创造力,而那朴素安静的一面少有人知。那个时期有了拿破仑、歌德、雨果、巴尔扎克、德拉克洛瓦,真是个快乐鲜亮的美丽新世界。海涅说他是“那个时代的疯狂、英俊、可畏、怪异、幼稚的孩子”,是法国浪漫主义之子,也是它的英雄和囚徒。他的生活也几乎是当时“浪漫骑士”的典型:出身寒微然而敢对权贵横眉,自小遭遇无数阻挠然而还是凭借天才生生脱颖而出—当然这要感谢那个繁华的欧洲,那时据说不大有人饿死,音乐家受苦的不多(虽然舒伯特莫扎特留下了一些悲伤的故事,但主要与个人气质相关,在那个时代并无代表性)。除了弹琴作曲,他兼弄指挥,倒是在音乐会上风头出尽,被称为“钢琴上的唐璜”,却也埋下作品被贴上“炫技”标签的种子。早年追求贵族女儿卡罗琳未果(不过他几乎终身跟这个女人藕断丝连),留下的伤心印记使骄傲的他几乎终身再不敢追求女性。婚姻坎坷不说,女儿鬼使神差地嫁给了另一“恶魔”瓦格纳—一个“在每个树丛下都能看到敌人”的凉薄家伙。李斯特却是天性磊落慷慨,一向善举累累,曾经多次对尚未得志的瓦格纳伸出援手。直到有一天,瓦格纳感到“不需要任何人了,包括李斯特”。这当然都是书上的记载。天才之间的种种纠葛,也许难以用常理度之,更何况家事缠绕进音乐理想间的争执,难免落个热闹。不过晚年李斯特望亲情而几乎不能得则是事实。浪漫派另两个代表人物肖邦和舒曼,一个早逝,一个发疯,李斯特却活到七十六岁,最后的日子在修道院度过,也许会感到“寿则多辱”、“浮生只欠一死”吧。那时他的浪漫主义早已淡入历史。这个人,简直是那悲剧的力士参孙。
  多说无益。李斯特的故事其实数卷难书,他自己交游既广,自然留下无数“一个十九世纪最有才华、最有趣”的人的故事,连他写给朋友们的洋洋洒洒的书信都是激动人心的读物,倾诉着对文化和信仰的巨大热情。他的笔下常跑野马,读若干行便可认出“李斯特体”。他的庞大芜杂的音乐也不是几日之内可以听尽的。我现在只是挑些浅的听听,顺便怀念这个圣徒(大家说他是“披着圣袍的梅菲斯特,可在我看来,他虽然浑身充满人性的弱点,可仍不失为一个真挚的圣徒),也温习一下久违的浪漫主义。这里居然还有李斯特根据太尔博格作品改编的瓦格纳的《汤豪塞》序曲呢,十五分钟长,已经经年未听过了。呵呵,太尔博格,又一个亢奋的炫技能手,生前也是浪漫轶事不绝,而与李斯特不同的是,这人身后彻底岑寂。
  不太能想象,那些成天弹李斯特的大钢琴家和小天才们是怎么感受他。对我来说,李斯特的音乐听多了要伤心,首先因为他的暴烈容易把人折磨得一触即发,不屑克制; 再者,这人其实是颗苦涩的青果,命运和乐思都展现出人世的残酷,让人不禁唏嘘。而且由于浪漫时期距今不远,大量文字音乐资料留存于世,我们居然躲也躲不开,只好在这一群人的放声歌哭里陪着轻轻饮泣。“人生若只如初见”—李斯特的这些音乐最适合初见。唉,说到底,我还是听早期和古典音乐的人,只是浪漫派的李斯特由于身形太过巍峨而无法忽视—他的音乐偶然现身,可以当作圣诞节里一支鲜红的蜡烛,光焰冉冉向天。
   李斯特的艺术
  李斯特的传记读起来宛若小说一般有趣。特别是在年轻演奏时期所发生的事情,真假混淆,若真又假,若假又真。据说他于1839年去普莱斯堡时,议员们决定延期举行议会会议,而赶赴演奏会场;他在布达佩斯举行演奏会后,手持火把的队伍,从会场一直排列到旅馆;在他离开柏林的那一天,国王和王妃为了观看狂热的人群,亲自乘马车在市内巡视了一周,等等。这些故事都说明了李斯特受到如何热烈的欢迎。有一次他在意大利的一家乐器店中弹奏身旁的钢琴,这时店主跑来握住他的手喊道:"您是李斯特先生吧!不然您就是神仙!"一言以蔽之,李斯特是十九世纪的钢琴英雄,是钢琴上的帕加尼尼。他与肖邦并列为巴黎乐坛的双壁,肖邦令人陶醉,而他则震慑众人。
  李斯特的创作也是从青年时期的钢琴乐曲开始,他的两首协奏曲、奏鸣曲和匈牙利狂想曲,都是他成为大师之后旅行时期的作品。然而这些作品的形式极不自由,无论协奏曲还是奏鸣曲,虽有乐章之分但没有划分的界线。同时主题的设置和处理方法也毫无一定之规,因此,在相当一个时期里遭到不少的非难。
  他的近二十首匈牙利狂想曲,继承了民族的遗产,这在当时是无与伦比的。李斯特热心于收集民歌和民间音乐,曾发表过这方面的论文,这是民族乐派的先驱。但他的学术根底较弱,甚至将匈牙利农民音乐与吉普赛音乐相混淆,没有进行过如巴托克那样彻底的研究。然而他的第二号、第六号等狂想曲,至今经久不衰,仍然受到全世界各国人民的喜爱。
  在旅行时期的作品中,尚有收入《巡礼时代》的描写意大利和瑞士风光的游记式的作品。晚年还谱写了宗教传说题材的钢琴曲,此外尚有不少具有高度技巧效果的练习曲,李斯特在钢琴音乐史上是一位巨匠。
  另一方面,主要是他于晚年写作的十二首交响诗,是将雨果、拉马丁、席勒等人的文学作品或名画加以音乐化,其手法是使用有性格的主题来表现主人公或事件,随着事故的发展将主题加以变奏,现代的理·施特劳斯则完成了运用这一手法的标题音乐。
  李斯特的作品超过了一千首,但是这些作品连编号都没有,其中既有不少杰作,也有不少庸品,甚至还有许多全然不为人所欣赏的作品。总之,李斯特的全部作品大致可分为钢琴和交响诗这两大类,在形式上和内容上都强烈地表现了浪漫主义的倾向。

貝森朵夫莊主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我听舒伯特

文:老马





我爱贝多芬,勃拉姆斯,也爱舒伯特。对贝多芬,勃拉姆斯,要咬紧牙关、使出全身力气去爱,而对舒伯特,倒说不清该怎么去爱,听他的音乐,只知道他很爱我,他是我们的同时代人。因为他的音乐很好听——哪怕常被行家们指责结构不严谨,败笔多多。而对听过若干年古典音乐的人来说,“好听”已是一个涵义足够深透的词语,让同好者携手相对莞尔。

任何人讲他的故事,总难免凄凄惨惨戚戚的调子——写了那么多好听的音乐,可一生从未象莫扎特和贝多芬般享有盛誉,而是在孤独中死于31岁的年龄。最让人心痛的是,他的大量作品,包括交响乐,自己一次也没听人奏过。他说:“我的音乐是我的才能和悲惨境地的产物。世人最喜爱的正是我以最大的痛苦写成的音乐。”被贫病缠绕多时,弥留之际,满脸都是失败感:“难道我不能在世上占有一席之地么?”生前备受冷落,死后极尽哀荣,也许是那个时代里天才的宿命,在舒伯特身上则发挥到了极致。

可是,我仍然不肯相信,舒伯特度过了痛苦的一生。我只知道他跟这个世界萍水相逢,然后擦肩而过,各奔东西。不要忘了他羞怯而谦卑,在众人面前从来没有信心,更不肯吐露真情,只是忍不住向音乐透一点秘密。从他的艺术歌曲中可以听到,那颗儿童般的心灵里藏着多少幅光怪陆离而迷人的梦境,仿佛是一个没见过海的孩子在不断想象着骇浪。这些幽微的幻想在舒伯特心中如此真实,自成一个绵密的宇宙。他在第五交响曲中风雅迷人、温婉可亲,而第八交响曲和声乐套曲《冬之旅》如寒塘鹤影般凄清,充满了“潭空水冷,月明星淡”的色调,令人肠断,但宏伟的绝唱《第九交响乐》却又在其后显出勃勃英姿。最令我感动的是降E大调钢琴三重奏,尤其是第二乐章伊始大提琴奏出的旋律,美得让人无法正视,只能借助暗淡的橘色阳光遥望那水天之清影,此刻,山峰和海洋突然呈现了格外迷人的神采。这感受固然源自对这部作品的偏爱,但我相信任何人都能在舒伯特的音乐里汲取到近于玄机的诗情。他的灵感吞吐着内心世界的万千气象,还来不及冶炼得足够均衡圆熟,就汩汩流出来。几乎没人要买他的曲子。但乐思仍无法遏制地涌动。也许仅仅由于他时常意识到自己生命短暂。那朦胧的预感使他悲哀,但还是在音乐中寻求到了力量。风驰电掣般的狂喜和烦恼孕育成天马行空的乐思,与之相伴的是多少回情感剧烈的脉动。类似这般神与物会、不可思议的体验,我们在平凡的生活里也曾潜心向往,偶尔也有机会在审美的愉悦中与之不期而遇。而舒伯特的短促一生就是由这样一连串生命力突然昂奋的经历凝结成的。时隔多年,那一个个闪亮的焦点在后人眼里如轻轻颤抖、不停幻化的磷火。窗外的世界又冷漠又麻木,这个看上去可怜巴巴的失意人曾在冰凉的屋里枯坐无言,灵魂却在胸膛中洋洋得意地哈哈大笑。品味他的灵感,想象着他那孤寂的辉煌,我们面对的是赤诚的骄傲在飞翔。

1997年是他200年冥寿。读着音乐报刊上连篇累牍的纪念文字,我幻想自己正身处那座舒伯特诞生的城市。一定会有接二连三的舒伯特音乐会,一定会有关于他生平的展览和新书,一定会有年轻的音乐家在他的塑像前留影。幽雅的维也纳城里,有教养的人们正在谈论他,哼他的歌,奏他的曲子,铺天盖地都是舒伯特。时间以清澈而哀怜的目光注视着舒伯特,但他需要同情么?生前始终被一群忠实的朋友簇拥,对人对己都怀着圣洁的敬意,这使善良的他自感欣慰,至今仍把无尽的友爱慷慨分给我们。在一大群注定要死的人里,一个精纯的生命在活着的时候已经凭借颖悟和激情获胜了。

貝森朵夫莊主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Close

您尚未登入,將以訪客身份留言。亦可以上方服務帳號登入留言

請輸入暱稱 ( 最多顯示 6 個中文字元 )

請輸入標題 ( 最多顯示 9 個中文字元 )

請輸入內容 ( 最多 140 個中文字元 )

reload

請輸入左方認證碼:

看不懂,換張圖

請輸入驗證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