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馴服的文字
朱志學寫於 2011年5月12日 10:48
「因為喜歡某作家的作品而想見他本人,就好像因為喜歡鵝肝醬而想見那隻鵝」


Jimmy Zhan 不過這樣比喻不倫不類了,你還是會因為吃到好吃的鵝肝醬而想認識廚師。食物和文字只是那份心意的載體。





是否不倫不類,得看我們受制怎樣的觀物方式。

寫這段話的人,本就刻意標新立異,選擇了不同的脈絡來詮釋。

關鍵就在食物或文字是否只是“載體”。

我的體會是:食物和文字從來不只是載體。
特別是文字,遠比我們想像得更不“馴服”,絕不是隨人擺弄差遣的。

這意味:只有當觀者把文字對象化為工具時,在“我與它”的對待脈絡下,它才被縮減為只是意義的“載體”;

當觀者警覺到:只要我們意識到文字的瞬間,文字已不只是文字,它已必然與我們運用它的思維模態(以至蟄隱思惟模態背後更深層的凝視點)不可分割;是這分警覺,引導我們把文字還原到“我與祢”的脈絡下,而視祂為不可對象化的奧祕~吉光片羽,都是飽蘊萌生性與綻放性而等待叩問的存有密碼。

就這意義而言,文字不會也不應止於是隨人捏拿的“載體”。
懂得在文字面前謙卑的人,會知道它是難以界定、難以馴服、甚至會反過來轄制觀者觀物方式與思考模態的“主體”。

說它是載體,是小看文字了!

在我看來,最厲害的文字高手、廚藝高手、演奏高手或者多方領域的一流藝術家,都有近乎巫者的氣質,而非受制科學的線性思維。他們敬畏自己手下奔流而出的文字、音符、線條、色彩或食物,並非只是作為“工具性”的手段,而是不可馴服於工具理性的“奧祕”!

巫者,只是成全這個“非馴服”的關係,以恢復人與存有自體的直接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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