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夜裡都應該早一點睡,也許清晨比鳥鳴更早醒來。她聽到一些細碎難辨的銅隙苔鏤,與水池裡不寐的彎截皺汐,也許裡面正下一場小雨,也許記憶正潮回小徑,編織不及甚麼的那樣蒼邃,等著黎明徐降的天光溢滿,將景色喚出眼翳。兩片偶揭未銜的簾幔,身隔著呎餘的瀏亮,彼此注視成悄園。右簾與左簾都在晨風裡開滿銀灰穗金的花,地上飄鋪著淡橄欖色落葉,密密撩偎,伶依仍語。有娓娓的撫挽,有撲快的瞬襲,有不怕墜落的那種短暫而突消的鼓擁。這到底是從何處不斷吹來的風? 讓她看得如此著迷,這樣的惘惘,也這樣的無邪。

清晨四點突然醒來,側身在床上征望著兩片落地簾幔,她才明白,那風總是會比黎明更早醒來。也許她應該轉身,往無聲的夢涉水走去。

~浮草另帖



浮草另帖 志學,謝謝你。現實裡有許多割捨,只能放在夢裡。
4月26日12:34 · 收回 · 2


朱志學 我別有悟入處,另續文如下:


"也許她應該轉身,往無聲的夢涉水走去........."

結語頗有“曲中人不見,江上數峰青”的縈繞感。

詩人之語,每暗合現象學的深蘊!
他們的語言彷若是由夢境來支撐的。

北島於此體悟得深刻:“一個沈默的詩人就是神祕本身。”

原來,夢影般恍倘難尋的夢幻衝動,才是語言蟄伏深微的根底。
窄化存在維度的格序化邏輯,卻純屬語言的墮落!

2012.4.26 哲思絮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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