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依德回憶:

大概是八年前,丹尼爾剛指揮完華格納的《崔斯坦與伊索德》(Tristan und Isolde),那次演出光彩奪目。演出結束之後,我們一起去吃頓飯,我記得很清楚,我問了丹尼爾,音樂還會不會繼續在他的耳際響起(因為我會)。我還說了一句:「其實呢,我停不下來,一直會聽到那極其浪漫而大膽的聲響;簡直要把我逼瘋。」「不,」他毫不含糊地回答,「我就把它切斷了,此刻我在跟你說話、吃飯。」他的確似乎是這麼做的,不過呢,演出的玄祕、記憶和繞樑不絕的聲音卻盤據在我心頭,久久不已。

“演出的玄祕、記憶和繞樑不絕的聲音卻盤據在我心頭,久久不已.......”

這正是經由音樂語言創造出的冥視空間。
尋常文字所無以逼臨的存在深淵,音樂卻輕易跨過了人類智思形成的天塹。

看似至為抽象而不受指涉性框架轄制的音樂語言,確以凌越人類智思的詩意祕徑瞬間切斷世界遮蔽(截斷眾流)而遽然漩入尋常語言所無法抵達的“空隙”(涵蓋乾坤)。

我看薩依德這段記事,倍感親切。
無它........
人性份殊異,各稟其氣。
在我而言,通過”音符的流動“創造空隙,顯然遠比從“打坐”創造空隙,更容易召喚出晃樣於深度時間感(隨波逐浪)上的冥視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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