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說得沒錯!

“生命通常不會那麼簡單........

天才可佩,也許拖命者也並不只是在拖命;生命的完成也許不只在高度,也包括了厚度與寬度........”

這話我心有戚戚....

但年來風雨多經,試問滄桑歷劫,人生幾何........?

此刻,我只一恁渴望回歸簡單化的日子.....

至少,就像孔尚任《桃花扇》裡所寫的:

“任它滄海變桑田,桑田變滄海,俺那老夫子只管朦朧著雙眼訂六經..............”

我欣賞這文字裡頭的深沉況味,那是股不為時移的沉潛與定力.......

餘生,但能守住一方乾淨的天地,閑居讀書,獨暢己志,也算於願足矣.........



昨晚挪動滑鼠時,

才不小心摔碎了我多年來最珍愛的一只仿宋磁杯.....

人事因緣的無常性,讓我傾向在櫻花瞬間璀璨的絢麗姿態和拖命式的苟活之間,選擇一種司馬遷式的氣度。

那是種但求無負夙願即可坦然就死的悲願精神...........

未遂己志前,則含藏斂抑,待時而動;堅忍圖成之後,就不惜拼個玉石俱焚........

既不失百折無回的韌性與厚度,又保住一股悍烈傲岸的壁立萬仞之姿........

比起日本武士道,可嫵媚俐落中更透點強韌的勁道..........

太史公〈報任少卿書〉對此下了最好的註腳!千載而下,讀來仍凜凜猶生,令人逸興飛動......:

謄錄於下,以壯膽氣:



“太史令遭李陵之禍,幽于縲紲,乃喟然歎曰:“是余之罪也夫?是余之罪也夫?身毀不用矣!”退而深惟曰:“夫詩書隱約者,欲遂其志之思也。昔西伯拘姜里,演《周易》。孔子厄陳蔡,作《春秋》。屈原放逐,著《離騷》。左丘失明,厥有《國語》。孫子臏腳,而論《兵法》。不韋遷蜀,世傳《呂覽》。韓非囚秦,《說難》《孤憤》。《詩》三百篇,大抵聖賢發憤之所為作也。 ”



後記:

倒不是我避諱死亡....
只是,我總覺得,除非已然無憾地窮盡生命的幅度;否則,帶著貧乏走入死亡,如何可能是真正的自由?那只會是一種軟弱的絕望..........
我想,只有盡致活過的生命,才可能在美中優雅地死去......
不論,這美如秋葉的凋零在什麼時刻遽然發生!
還是相信勇氣吧!
這才是唯一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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